眼前始终有一股迷雾模糊实现,沈柏什么都看不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听见清脆熟悉的铃铛声。

仔细听着,沈柏认出这是上一世卫家商队马车上挂的铃铛。

沈柏隐隐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梦到卫家商队的马车就很奇怪了,她不自觉循着那个声音走去。

然而那个声音一直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到那个声音面前,而且眼睛一直看不清东西,没多久沈柏有点浮躁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沈柏想停下来不走了,那铃声突然变大,变得刺耳起来,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下靡靡的梵音,像是有许多人在佛堂诵经,沈柏这个孤魂野鬼一下子被佛光压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难受。

沈柏捂住胸口,只能继续朝铃声发出的方向走去,然而刚走了几步,手腕突然被抓住。

明明是在梦里,沈柏却清晰的感受到那人掌心燥热的温度。

心脏被烫得颤了一下,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周遭的景物变得清晰,沈柏发现自己在白日坐过的客栈门口,梦里也是晚上,整座城静悄悄的一片空寂,唯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上空。

偏头,沈柏看见抓着自己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帽子却挡了全部的光亮,叫沈柏看不清他的脸。

沈柏猛然想起那日她被恒德帝召见,天色剧变的时候,她在马车里无意中看到的人。

那人也是穿着这样一件黑色斗篷。

“我见过你。”沈柏脱口而出,“那天在瀚京,下了冰雹。”

那人没说话,拉着沈柏往回走。

刚跨出去一步,铃声大盛,尖锐的声波悉数砸进沈柏耳中,让沈柏有种下一秒就会被震聋的错觉。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