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坦白的说:“带她看了下宅子,我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主要看她喜不喜欢,想怎么布置。”

顾恒舟隐去了和沈柏拜天地的环节,这话要是说出来,沈太傅怕是要气得撅过去。

沈孺修心头微暖,虽然知道这事还是不合规矩,却没有苛责,想了想说:“小柏做什么事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也别太惯着她,有些事该你做主的还是要你拿主意才行。”

沈柏聪明,但就是坐不住,喜欢到处乱动,学东西自然也没有长久的耐心,不然这些年她也不会学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技艺。

顾恒舟颔首道:“她喜欢就好,大事上我会护着她的。”

这是要在能力范围内由着沈柏折腾了,顾恒舟这态度有点宠溺,但沈孺修从岳丈的角度来看,又觉得很贴心。

沈柏嫁给他是做妻子的,又不是去太学院学东西,顾恒舟能宠着沈柏当然再好不过了。

沈孺修心中感叹,对这门婚事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大厅的烛火明亮,顾恒舟穿着一袭灰色锦衣,背脊挺直的坐在下首,严肃又恭敬,今天虽然不是正儿八经来提亲的,说了这番话以后,沈孺修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准女婿来看了,想了想问:“今年快过半了,你是不是该去灵州赴任了?”

顾恒舟说:“回伯父,我已向陛下求旨,改任睦州校尉,任命估计过几日就下,不出半个月,我就会前往睦州。”

沈孺修奇道:“之前不是一直说好去灵州吗?怎么突然改任睦州了?”

顾恒舟把对顾淮谨说的话又跟沈孺修解释了一遍,沈孺修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秉持的还是为国为民的原则,知道像顾恒舟这样的将才,不管在哪儿任职,能带出好兵才是正道,也没对此发表更多的意见,温和的鼓励:“在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中,你是最有能力的,不管在睦州还是灵州,相信你都能有一番大作为。”

顾恒舟不卑不亢,起身说:“谢伯父夸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时辰晚了,沈孺修没留顾恒舟,差人把他送出门。

顾恒舟走后,沈孺修背着手慢吞吞的走到书韵苑,沈柏已经被绿尖和茶白伺候沐浴更衣睡下,书韵苑里只留着一盏孤零零的灯,沈孺修没有进去,负着手在院子外面站了好半天才回了主院。

第二天沈柏起了个大早,偷偷让茶白绣了个荷包,再让绿尖用金丝把顾恒舟那缕头发编成手链妥善装进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