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艳红的血瞬间喷射而出,徐元的脑袋咕噜噜滚地,沈柏身下那匹枣红色的马受到惊吓,在原地踏了两步,徐元的脑袋被踩了两下,人群里发出干呕的声音。

有人被这一幕吓到反胃了。

沈柏把刀还给钱搏天,微微拔高声音对众人说:“军中将士也都只是血肉之躯,他们也会受伤流血,他们要保护的,是自己的亲人、同袍,而不是在危难之时从背后捅他们刀子的人,上城楼和他们一起守城是你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如若不然,本钦差只能先安内再攘外!”

沈柏的声音响亮,足够在场所有人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城楼方向再度传来炮鸣声,顾恒舟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校尉说:“听沈大人命令,带他们上城楼!”

众人被带着往城楼方向去,沈柏对钱搏天说:“越西偷袭远烽郡,具体战况如何我也不知道,请钱校尉率漠州校尉营的兵马,暂时听从世子殿下的差遣,后勤问题我会和叶大人一起想办法解决。”

钱搏天对这个安排没有意见,颔首应下,勒了马缰绳调转马头,顾恒舟没动,沉沉的看着沈柏,他有很多话想问沈柏,但时机场合都很不对,那些话只能堵在喉咙。

沈柏约莫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在马上倾身抱了他一下,低声说:“顾兄,我想跟你一起回瀚京。”

沈柏说完放开顾恒舟想撤身离开,腰上一紧,顾恒舟反抱住她应了一声:“好。”

说完,顾恒舟放开沈柏,和钱搏天一起带着漠州那些兵马一起赶往城楼方向。

等两人走远,沈柏让一直跟着自己的禁卫军把马让给叶明山,问:“叶大人,郡守府的衙役现在何处?”

叶明山说:“这些日子城中不安宁,所有衙役连同郡守府的家丁都在协同镇北军一起维护城中治安。”

正是因为所有人手都被派去维护城中秩序,今晚郡守府才会这么容易被围攻放火,险些酿成大祸。

沈柏对这一点并不意外,说:“那现在有劳叶大人召集城中剩下的人带上柴刀和我一起去北横山接水。”

叶明山惊喜的看着沈柏问:“沈大人在北横山上找到水源了?”

旱灾发生以来,叶明山派了很多人手到处找水源,但挖的井全都枯了,前天他派人在北横山打了一口二十米深的井都还是没水,如果能找到水源,远烽郡的危机就能解除大半,叶明山当然难掩激动。

沈柏摇摇头,说:“不止远烽郡,漠州和蕲州这两个月也几乎没有降雨,这些水,是从北通河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