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巡表情一僵,准备了满肚子的话都被扼在喉咙里,呛得咳了两声,却还要陪着笑脸说:“好好好,殿下一路奔波劳累,好生休息,晚饭下官也不让人打扰殿下,下官会吩咐厨房的人值夜,殿下不管什么时候醒来想吃东西都尽管吩咐。”

顾恒舟没听魏巡说什么,大步走出大厅,魏巡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背影也完全消失在大厅外面。

大厅里没了外人,魏巡脸顿时垮下来,暗道这镇国公世子果然威风,连话都不爱听人说完。

顾恒舟记路的本事极强,出了大厅,下人要上前帮忙引路,顾恒舟直接抬手制止,冷淡道:“我自己走一会儿,不必跟着。”

下人便安分的站在原地,顾恒舟还是按照下人之前带他从北院过那条路线走的,快到北院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丫鬟焦急地啼哭。

丫鬟说:“……奴婢也不知道小秋姑娘去哪儿了,今天一早奴婢还做了糕点给小秋姑娘吃呢,她在漠州也没什么亲人,身上还带着伤,要是遇到歹人可怎么办呀……”

丫鬟哭得不行,是真心实意的在担心那个叫小秋的姑娘,顾恒舟心念微动,施展轻功跃上墙头。

他惯来最不屑做这种事,不知道是今日的酒劲儿太大上了头还是怎么的,竟然想也没想就做了梁上君子,行起了窥探之事。

院子里,两个丫鬟跪在沈柏面前哭个不停,玄音拿了帕子给姑娘们擦眼泪,慕容轩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现在也觉得这件事不大妥当。

扉靡从屋里拿了纸笔出来,沈柏飞快的在上面写字给那两个丫鬟看,两人看完抽噎着看着沈柏,好奇的问:“世子殿下真的会去找小秋姑娘么?那些禁卫军都是在宫里当差的,会不会伤到姑娘啊?”

沈柏摇头,又写了什么,两个丫鬟破涕而笑,拍着胸脯道:“如此便最好了,听说世子殿下是押运赈灾款到漠州来的,不日就要启程回瀚京,赶巧小秋姑娘也要去瀚京寻亲,若是能与世子殿下同行就再好不过了。”

沈柏点点头,肩膀比平日要垮一些,没精打采的把纸笔交给扉靡,转身进屋。

顾恒舟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在瀚京,她招惹赵稠,捅了天大的篓子也眉飞色舞的,不知道害怕二字该怎么写,这会儿却好像遇到了特别棘手的难题。

沈柏进去以后,慕容轩、玄音和扉靡也跟着进去,顾恒舟犹豫了一下,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小心翼翼的揭开两片瓦,屋里两人不会武功,两人只有半罐水的功夫,完全没有察觉屋顶上还趴着一个人。

沈柏走到屋里软塌坐下,玄音帮她倒了热茶,扉靡则走过去帮她按捏肩膀,慕容轩在桌边坐下,狐疑的问:“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了?为什么她在州府待得好好的,突然不见了?”

沈柏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没有回应,扉靡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一条腿按摩,嗔怪的看了慕容轩一眼:“阿轩少爷你胡说什么呢,大人喜欢的是男子,怎么会对小秋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

慕容轩觑着沈柏,淡淡的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