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稠渴了几声,牵动伤口,胸口的纱布又溢出血来。

德妃看得胆颤心惊,正要让人叫太医,赵稠压下咳嗽虚弱的说:“儿臣没事,母妃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是儿子刚醒,体力不济,感觉有点累了,儿臣见母妃神色也有些憔悴,这两日母妃恐怕也吓坏了,母妃也会庄贤宫休息一下吧。”

赵稠劝说,眼皮阖上,重重的舒了口气,像是马上就要睡着。

德妃哪敢打扰他休息,连忙应声:“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母妃晚点再来看你。”

德妃说完离开,赵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窗棱发出一声轻响,一个禁卫军模样的人从窗户翻进来跪到床边,恭敬道:“殿下,你还好吗?”

赵稠睁开眼睛,脸上的虚弱被滔天的怒意和狠戾取代,他冷冷盯着那人,咬着牙问:“那个人为什么没有死,还被大理寺的人看管起来了?”

事情没有按照他们之前计划的来,赵稠很是恼怒,那人垂下脑袋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力,嘀咕了那个人,没想到他的身手并不在属下之下,属下还没来得及将他处决,其他人就赶到了,请殿下恕罪!”

赵稠和那人都以为李杉只是沈柏身边一个普通的小厮,这才想到用这个苦肉计,事到临头才发现李杉并不简单,身手竟然高强到可以在禁卫军精锐中排到中上地位。

沈孺修是文官,沈家是书香世家,沈柏身边的小厮却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赵稠问:“那个小厮的来历查清楚没有?”

那人脑袋垂得更低,说:“陛下昨日已封锁了行宫和皇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属下没办法出宫打探情况,不过那个小厮用的武功套路与属下应该是同宗同源的,如果属下没有猜错,那个小厮也是宫里训练出来的。”

宫里训练出来的人,是怎么到沈柏身边去的?

赵稠眼底闪过玩味,不过现在没办法查这些事,他问那人:“事情都处理干净没?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如实说:“这件事做得很干净,只是属下引那个小厮到昭熠门附近的时候,与那小厮打了个照面,还说过两句话,属下担心那个小厮能认出属下。”

赵稠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一头磕在地上说:“太子殿下有意护着沈少爷,若是陛下听信沈少爷的话,也许会让那个小厮指认人,若是属下被认出来,属下一定立刻自尽,绝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那人跟李杉正面交过手,知道李杉和他一样,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刀口舔血的人,李杉的身手很强,洞察力和记忆力也不会差,只要恒德帝给李杉指认的机会,他一定会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