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翻了个白眼,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为了公平起见,避嫌。

忽玄这才知道沈柏和沈孺修是父子,他很想看看沈柏到底有多少本事,笑道:“沈少爷这是觉得自己一出手肯定能得第一了,万一就算你事先知道题目,在场还有人比你技巧更高超呢?”

这话带了三分激将的成分,不过沈柏并不在意,不想理会,顾恒修开口附和:“王上说得有理,沈少爷一句避嫌便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对我们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沈柏坐直身体,看出顾恒修是想故意找茬,抬手在纸上画了两笔。

那两笔很简单,一笔划了很长的一横,另一笔落在那一横的一端,看上去很潦草,什么形状都看不出来。

沈柏画完放下笔,问宫人要了一杯清水,用手沾湿随意洒到到纸上,大片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时间刚好又到了,宫人依次把众人的画作收走交给沈孺修,几个夫子看完,这一次只有顾恒修和沈柏的画被送到恒德帝面前。

顾恒修画了两座山和一个人,那人牵着一根绳子,绳子之后的事物被石头遮掩,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很大。

沈柏那幅画还没完全干完,晕染开的墨迹毫无规则,在纸上形成斑驳的形状。

恒德帝看了一眼,拿起那张画纸,一座绵延横亘的山笼罩在茫茫白雾之中,山顶耸立着一棵高大的迎客松,看上去气势磅礴,仿佛天地山川都掩盖在这浓雾之下。

只是最简单的两笔,好像什么都没有画,却又好像天地万物都被画在了这里面。

顾恒修面色一僵,拱手对沈孺修说:“太傅,晚辈输了。”

话音落下,吴守信开口:“顾二少,沈少爷方才只是说要避嫌,好像并未说过太傅已经把题目泄露给她了吧。”

第114章 她很害怕

沈柏说不了话,沈孺修年事已高,行事又向来低调,顾恒修笃定他不会跟自己一个小辈计较这一两句话,这才故意揪住沈柏的话不放,没想到吴守信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帮沈柏出头。

吴守信的语气悠然,眉眼冷沉,直勾勾的盯着顾恒修等他回答。

顾恒修当然不能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沈孺修漏了题给沈柏,改口道:“我并没有说太傅漏题给沈少爷的意思,只是太傅学富五车,沈少爷得他亲传,晚辈会输自然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