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穿着那身华服,戴着面具,一头银发柔顺的披散着,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泽。

寒辰走近后,只颔首和赵彻示意,然后坐下,活似根本不认识沈柏似的。

沈柏暗暗撇了撇嘴角,眸子却不自觉往寒辰头上瞟,心道:才几天不见就不认人了,真是没良心,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头发还保养得这么柔顺,小爷一定偷偷揍你一顿!

正想着,沈柏视线顿住,意外的在一头雪白的银发中发现一根黑头发。

那根头发也不是全黑,尾部有一半是白的,新长出来的一半才是黑色的。

诶?所以这头发真不是天生就这样,长着长着还能变黑么?

沈柏特别好奇,一时忘了规矩,凑过去抓住那根黑头发,寒辰感觉有人在他头上拨来拨去,扭头看过来。

顺滑柔软的发丝瞬间断裂,沈柏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手里还拿着那根发丝,人证物证俱在,她一不留神把人家大祭司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一根黑头发,薅断了。

沈柏心里有点慌张,干巴巴的笑笑,拿着那根黑头发晃了晃。

辰兄,你瞧,你长黑头发啦。

寒辰戴着面具,表情都隐在面具之下,只有一双黑幽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沈柏,却比任何言语的指责更让沈柏愧疚自责。

但是头发断都已经断了,再愧疚也没用。

沈柏琢磨了一会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和寒辰那根一起递到他面前。

头发已经断了,我也拔一根自己的头发赔给辰兄,好不好?

她的头发比寒辰的要更细软一些,两根头发在她掌心交缠在一起,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却又真真切切的缠着。

寒辰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那两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