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垂眸装看不见,然后便听见赵彻说:“行远也未曾婚配,以他的身份,越西公主嫁给他也不算是低嫁。”

殿下,好好的你扯顾兄做什么?

沈柏暗暗翻了个白眼,见恒德帝和德妃都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用手蘸了赵彻刚刚没喝完那杯茶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不可。

恒德帝看向沈柏问:“你觉得越西公主嫁入昭陵这件事不可?”

别说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就是赵彻这个储君的婚事也没有沈柏插话的余地,但话已经插了,被恒德帝问到,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

赵彻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沉声道:“来人,给沈少爷呈上笔墨纸砚!”

沈柏暗骂了赵彻几句,等人送上纸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道:越西这些年数次侵扰边关,掠夺边关百姓粮食、掳劫妇孺,让边关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未引发大的战乱,其狼子野心已初现端倪,此时和亲并非良机。

德妃脱口而出:“既是和亲,便是越西有求和之意,若是拒绝,岂不是更会引发战乱?”

沈柏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德妃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些时日赵稠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沈柏此人如何奸猾狡诈,为非作歹,她便一直想着要好好教训沈柏,没想到太过着急,这会儿失了分寸,忘记后宫不得干政这条铁律。

德妃跪到地上,不安地说:“臣妾失言!”

恒德帝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爱妃先退下吧。”

本来先皇后不在,恒德帝是想等赵彻点头同意以后,让德妃着手操办这门婚事,但这会儿的走向,德妃明显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旁听。

德妃不敢再为自己辩解,连忙起身退下。

屋里的婢女也全部退下,不用恒德帝问,沈柏继续在纸上写道:德妃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但越西若当真是想求和,完全依附昭陵,至少应该先把之前从昭陵掠夺的粮食和人命都还回来,方才显得有诚意。

还粮食是理所应当的,但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难道让越西的人自杀偿命?

恒德帝问:“所以你觉得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