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些姑娘个个都穿得很少,上衣和裙子分开,中间露出一小节细软嫩白的腰肢,所有人都没有穿鞋,小巧白皙的脚就这么踩在冷冰冰的地上,每人脚踝上都戴着一串铃铛,发出叮铃当啷的清脆声响。

这些伶人和揽月阁的艺伎不同,她们都是官家子,有的甚至家中还比较有钱,自幼刻苦练习舞技被选拔到司乐局成为伶人,平日只在宫宴上表演,都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比伺候人的宫娥地位要高一些。

不过也只是一些,在这种场合,终究只是供人赏乐用的,连穿件厚实保暖一点的衣物都不行。

昭陵有许多好与不好的地方,沈柏觉得最不好的地方就是男女地位相差太大,女子只能成为男子的附属品存在。

沈柏多看了那些伶人一会儿,耳边传来周珏刻意压低声音的提醒:“酒满了,还倒?”

沈柏回神,发现茶白蹲在旁边帮她续杯,杯里的酒已经溢了出来。

沈柏抬手把酒壶摁住,也握住茶白的手。

茶白的手很凉,碰到沈柏温热的掌心,一下子回过神来,沈柏微微用力抓住她的手,让茶白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态。

沈柏眼眸微弯,给了茶白一个安慰的眼神,茶白冷静下来,连忙用帕子擦干溢到桌上的酒。

周珏在旁边看得分明,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也敢走神,真是不要命了。”

沈柏面不改色,夹了一块糕点直接塞进周珏嘴里。

吃你的东西,管小爷做什么!

周珏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瞪了沈柏一眼,却不敢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两人的小动作没人发觉,伶人表演的舞蹈已经到了高潮部分,恒德帝眼底闪过欣赏,有眼力见儿好的官员便带头鼓起掌来,一阵喝彩叫好。

这舞蹈是司乐局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刻意为恒德帝大寿排的,无论是编曲还是编舞都非常用心,曲子磅礴,舞蹈也不失大气,演出效果非常好。

一群伶人跳完跪伏在地上为恒德帝贺寿,恒德帝心情不错,命宫人奉上赏赐。

伶人拿了赏退下,司乐局的宫人又开始奏乐,准备上下一个节目,坐在忽玄身边的忽月蓝突然站起身走到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