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昭说完摊开右手,赵彻把佛珠还给他,低声道:“侄儿还在试探她的能力。”

卫如昭掀眸犀锐的看着他:“你不相信她的能力,敢钦点她随行一起去东恒国?”

赵彻皱眉不确定的说:“就算她能力不错,可他喜欢的人是顾恒舟,舅舅……”

卫如昭一针见血:“你是不信任她还是不信任顾恒舟?”

赵彻被刺痛,眼底浮起浮躁,沉声说:“舅舅,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在东恒国的时候,顾恒舟和他一起坠江了,顾恒舟他……”

“睿玄。”卫如昭轻唤一声,把手里的佛珠放到旁边几上,笃定的说出结论,“你对她动心了。”

赵彻想也没想立刻否认:“舅舅,他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卫如昭神色平静,问:“那你是何时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赵彻哑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突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卫如昭并不和赵彻争论这件事,这十年他看了许多佛经,也看了许多到寺庙祈福的众生百态,当局者迷总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心境。

心动没动,岂是嘴上承不承认能决定的?

卫如昭拿起一颗佛珠用袖子细细的擦拭,对赵彻说:“这世上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心,睿玄你身为储君,应该深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她是姐姐选给你的利器,顾恒舟则是陛下精心为你栽培的国之重器,你若是不好好用,只会平白浪费他们的一番苦心,最后伤人伤己。”

这是这十年间,卫如昭第一次主动提起先皇后,他语重心长,完全是真心为赵彻着想。

赵彻抿唇,半晌冲卫如昭拱手说:“睿玄谢舅舅指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卫如昭继续擦着佛珠,不再言语,气氛有点僵,赵彻没再提其他事,温声说:“舅舅,一会儿让人寻了上好的绳子来替您把佛珠重新串上,这一路您奔波劳累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卫如昭还是没说话,赵彻鞠躬行礼:“那睿玄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