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脑子不清醒,并不害怕,反而捏着他的下巴说:“顾兄,我都要死了,你别瞪我了,给我笑一个呗。”

顾恒舟收回目光,冷声命令:“闭嘴!”

沈柏不死心的要求:“顾兄,就笑这一次,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顾恒舟下颚紧绷,一言不发,抱着她大步跨进书韵苑。

府上的人早就被他们浑身的血吓得魂飞魄散,顾恒舟把她抱到床上,直接探向她的衣领,要查看她身上的伤,沈柏用最后一丝理智揪住衣领对他说:“顾兄,帮我上药可以,但上药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顾恒舟毫不犹豫的说:“好!”

沈柏失血到脸色惨白如纸,舔唇笑道:“我还没说要求顾兄怎么就答应了,万一我提的要求顾兄做不到该怎么办?”

顾恒舟把她的手拉开,表情冷肃的说:“我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做不到!”

原本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沈柏就晕死了过去,但在梦里,沈柏清清楚楚的看见顾恒舟解开了她的衣服。

严肃的墨色朝服之下,是一具娇小瘦弱的女子身躯。

她早就喝了秘药绝了葵水,但发育不全的胸口也与男子有很大的差别,更何况为了保险起见,她还一直缠着裹胸布。

刀上从左肩一直蔓延而下,裹胸布也被砍断了一些。

哪怕现在是旁观者视角,沈柏的心脏也下意识的提到嗓子眼儿,但顾恒舟在看见裹胸布以后神情却没有丝毫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她在用这样的法子极力掩饰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太医没那么快赶到,顾恒舟帮她脱了朝服,又解开她身上的裹胸布,下人送来热水,他没让任何人进门,只让人把东西送到门口,自己亲自帮她清洗伤口上止血药。

顾恒舟做这一切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只是目光会刻意躲避着不去看她的身子。

沈柏在梦里看得异常真切,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大的疑问:顾兄上一世难道早就识破她的女儿身了?

沈柏沉浸在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绿尖和茶白在家里却是等得异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