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朝着顾廷戈屈膝跪下:“晚辈爱慕顾兄之事,瀚京已是人人皆知,顾叔叔若有怒气,尽管冲晚辈来,晚辈绝不叫冤。”

沈柏做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船舱里的气压一降再降,在座的人神色各异,唯有一个寒辰戴着面具坐在那里,看不出现在是什么表情。

顾恒舟好歹是顾淮谨和叶晚玉照看的,沈柏突然把这事捅出来,顾淮谨这个二叔有点尴尬,他低声对顾廷戈说:“这事确实不怪行远,当初事情发生以后,行远立刻请命,把沈家这小子丢进瀚京校尉营受训,原以为这小子能学好,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大哥你别生气。”

顾淮谨不敢说沈柏在太学院轻薄了顾恒舟,只含糊说出了事。

顾廷戈有点意外,没想到沈柏这样的小身板儿,进了瀚京校尉营还能活蹦乱跳的出来。

叶晚玉虽然也听闻了一点风声,却没想到沈柏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当着顾廷戈的面说出来,顿时痛心的惊呼:“你这混小子在这儿耍什么疯,好好的日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行远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日后是要议亲成婚的,你怎么敢对他有这种想法?”

沈柏一点没觉得害怕,冷冷的看着叶晚玉说:“感情这种事,向来不是能被控制的,二婶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担心修哥儿,他染着风寒还提议包下画舫给顾叔叔接风,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他可是顾叔叔的亲侄子,他若被外人诓骗生了什么坏心,动摇的可是顾家的根基。”

沈柏不认错还反咬顾恒修一口。

叶晚玉气得脑仁发疼,捂着胸口怒斥沈柏:“你给我住嘴!修哥儿能有什么坏心,倒是你心思龌蹉,不男不女,故意挑拨离间,让行远疏离我们,你才是该死!”

叶晚玉失了平日的冷静和柔婉,眼看事态要失控,顾恒舟冷声命令:“滚出去!”

他的语气很冷,压着滔天的怒火,若是沈柏敢顶撞一句,他就要动手把沈柏丢出去。

他这一辈子,除了在乎瀚京校尉营那些老兵,最在乎的就只有镇国公了。

沈柏知道今天的时机不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软着声道:“我这就离开,顾兄你别生气。”

沈柏说完起身往外走,寒辰跟顾家的人没什么关系,也跟着起身。

两人走到船舱外面,他们的画舫已经往回驶了很远,沈柏刚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小船,腰上忽的一紧,头顶传来寒辰冷淡的声音:“抓紧了。”

“啊?”

沈柏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整个人悬空,寒辰直接施展轻功跃上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