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皮笑肉不笑的瞪了吴守信一眼:“吴兄,那还真是要谢谢你呀。”

吴守信说:“以你我的关系,不用谢。”

沈柏心底白眼翻出天际,很想一鞋拔子呼吴守信脸上。

小爷谢你大爷!客套话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挺能顺杆往上爬的!

寒辰已起身跟着顾恒舟往外走,顾恒舟站在船舱口催促:“还不走?”

“马上就来!”

沈柏应着抓起面具重新戴好,从搭好的跳板走到顾恒舟他们那艘船上,进入船舱,一眼就看见顾廷戈和顾淮谨坐在主位方向。

顾廷戈和上一世沈柏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眉目冷沉,眸底藏着边关的苍凉肃杀,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常服,乍一看和寻常武夫没什么区别,仔细一看才会发现他周身的气息与旁人不同,蕴藏着巨大的威压和锋锐的杀气,一旦气势全开,便会迫得人两腿发软,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

寒辰动作快,已经在顾廷戈身边落座,沈柏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今日茶白特意给她选了一身芙蓉色花开富贵华服,极浮夸张扬,脸上的面具色彩也很是艳丽,像一只大花蛾子,扑棱着翅膀冲进来,与屋里的人和气氛格格不入。

在画舫上吹唢呐,公然从花楼招妓陪东恒国大祭司游船,穿得还如此花里胡哨。

还没见到面,沈柏这个名字就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顾廷戈眼底闪过玩味,顾恒舟眉心挤出褶皱,看着沈柏命令:“把你脸上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我丢了!”

他就一转眼没看见,这小骗子就把面具糊脸上了,还真是花样百出。

沈柏心虚,还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心上人的亲爹见面,嘿嘿笑了两声,正准备推辞,顾恒舟加重语气:“要我亲自动手?”

顾恒舟性子一直寡淡冷漠,跟谁也不亲,情绪也一直没什么波澜,这会儿跟沈柏说话态度却明显比平日要亲昵许多,顾廷戈不由多看了顾恒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