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皇嗣自相残杀,一般都会早早确定储君,为了储君之位稳固,也会早早确定太子妃人选,这样好及早稳固朝纲,便是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动摇根基。

顾廷戈膝下只有顾恒舟一个儿子,又常年不在京中,问这个问题可以没那么多忌讳,恒德帝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朕的儿子?你家行远明年就要去灵州做校尉了,也还没娶世子妃,你就不着急?”

顾廷戈笑道:“听说这小子今年秋猎拔得头筹为微臣争取了三个月的假期,微臣自然要为他做主把终身大事定下!”

“如此甚好!”恒德帝也跟着笑笑,不过片刻后笑意便变得很淡,轻声说,“睿玄此番前往东恒,发生了不少事,朕有点担心他年少气盛,会沉不住气。”

顾廷戈没听说赵彻他们此行的细节,但同为父亲,大概能猜到恒德帝到底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年轻人有血性和冲劲儿是好事,昭陵的万里河山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上,殿下不必过于忧心,让他们随心去做,就算真捅出什么篓子,微臣和陛下多少还能帮他们收拾一下烂摊子。”

这话说得有理,恒德帝勉力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顾廷戈一些军中事务,然后才说:“今年因为朕的五十大寿,礼部已经用了不少银子,朕就不单独再给镇武你接风洗尘了,过两日与行远和东恒国大祭司并作一场宴会,镇武应该不会介意吧?”

顾廷戈对这些外物不甚在意,拱手道:“陛下考虑周到,理应如此。”

恒德帝点点头,临走前又对顾廷戈说:“镇武难得要在京中待好几个月,借这次机会,就让这些小辈们好好折腾一下吧,这几年朝堂上下的确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这话时,恒德帝的语气很沉重,还卷裹着许多感叹,顾廷戈一下子就听出他想整顿朝纲,颔首道:“好。”

给国公府的封赏早就拟好了,顾廷戈出宫的时候,带回来那些亲兵已由兵部的人带去妥善安顿,内务总管孙越海带着两个小太监随顾廷戈一起去国公府宣旨。

没在恒德帝面前,顾廷戈脸上便没了笑,周身冷肃的气息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孙越海跟在旁边不敢吭声。

一路到了国公府,顾淮谨和叶晚玉早就带顾恒修和顾恒决在大门口候着,看见顾廷戈回来,所有人面上皆是欣喜。

但有外人在,他们全都克制着,顾廷戈下马,和众人一起跪下接旨。

和往年一样,恒德帝赏了国公府许多银子和良田,还有不少贵重的珍品。

顾廷戈对这些没有概念,接了旨送走孙越海,就要把圣旨交给顾淮谨,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看到顾三顾四,顾廷戈动作一顿,沉声问:“行远呢?”

话音刚落,顾恒决便迫不及待的说:“大哥陪姜大小姐逛街去了,若是大哥开窍一点,明年开春咱们国公府说不定就能办喜事了。”

他爹顾淮谨还没说话,他就急不可耐的开口,就算国公府的规矩不像其他世家大族那么森严,这样也很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