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松了口气,吃完饭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筷都收走,怡然自得的喝着热茶解腻。

清韵阁是晚上做生意,即便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楼下的乐曲声也一直没有断绝。

花楼的曲子艳俗,花楼姑娘的唱腔又刻意揉了媚意进去,很是艳俗,听得赵彻和顾恒舟眼底不住闪过嫌恶,沈柏却乐在其中。

上一世,就是这样的曲子陪了她长达十年的时光。

她对顾恒舟所有的爱和不甘,最终都在这些软侬的曲子里,化作尘埃。

听着听着,沈柏的眼神不自觉往顾恒舟身上飘。

这人是第一次来花楼,还是和在校尉营的坐姿一样,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背脊挺直,浑身紧绷,一只手还搭在腰间,以防有任何不测,可以立刻拔剑应对,半点余光都不肯给对面的两个姑娘,把不近女色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人不会真的不喜欢姑娘吧?

沈柏的思维控制不住的发散,耳边传来绿尖小心翼翼的声音:“郎君,今夜我们要一直这么坐着么?”

沈柏和顾恒舟怎么样都可以,让赵彻这么枯坐一晚上就不大好了。

沈柏起身走到那张大床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和机关暗道以后对赵彻说:“少爷,床很干净,你先睡吧,有我和顾护卫在这儿守着,定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少爷。”

沈柏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铜铃声,声音之后,绿尖和茶白的眼底浮起不安,沈柏好奇的问:“怎么了?”

茶白为难的说:“是花娘派来的人,巡视我们伺候情况的,若是不够卖力,不能讨好恩客,明日花娘便会想法子罚我们。”

这个规矩揽月阁也有,也曾有姑娘因沈柏受过罚,这里面的法子多的是,折磨人得很。

不想让绿尖和茶白吃苦头,沈柏对两人说:“叫吧,按照你们平日伺候人的时候叫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就熄灯睡觉。”

沈柏说完整个房间一片死寂,绿尖和茶白是被这个要求惊到了,赵彻和顾恒舟则是想把沈柏那张嘴缝起来。

沈柏也感觉不妥,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家少爷精力充沛,一个时辰可能有点少了,还是两个时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