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黑一点,沈柏的脚被他踩在下面,肤色对比很明显,却有种奇异的温柔缱绻,沈柏心脏发软,温笑着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有顾兄在,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呀。”

沈柏说得很自然,好像不管她闯出什么样的祸,顾恒舟都会给她兜着,替她收拾烂摊子。

顾恒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把脚从盆里拿出来,不近人情的说:“就算你说出花来,回京以后也要跟我去御前说明一切。”

话音落下,右脚被帕子包住,沈柏帮他擦干脚上的水,认命的说:“行,回京之后,我就跟顾兄一起进宫面圣,陛下若是要砍我的脑袋,我就化作天上星守着顾兄,陛下若是宽宏大量饶我一命,我就求陛下将我赐给顾兄,如何?”

她要想恢复女儿身,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哪还能求得谕旨赐婚给他?

顾恒舟不应声,如料峭坚实的崖壁,任浪涛如何热烈的奔涌而来,只冷漠无情的让那浪花撞得粉碎,纹丝不动。

他顾忌太多,这十多年就没恣意的做过自己,更不要说随心所欲的喜欢一个人了。

沈柏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己也擦了脚,把水倒掉,折返回来却站在门口故意问:“顾兄,房间不够了,我能进来跟你一起睡吗?你若是不愿,那我去跟别人挤挤。”

除了苏杞主仆两人,就只剩下河铎和小灵,她去跟鬼挤吗?

刚刚喂饭的时候耍流氓耍得特溜,这会儿倒是知道守规矩了,装给谁看?

顾恒舟知道沈柏又在作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气,沉沉的说:“进来。”

沈柏进屋,利落的把门关上,嘴上还不停歇,故做无辜的提醒:“顾兄,是你自己让我进来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哦。”

顾恒舟说:“嗯,是我让你进来的。”

顾恒舟答得爽快,沈柏只当他是懒得理自己,慢悠悠的走到床边,蹬了鞋子上床。

这是第一次两人都清醒着,沈柏以女儿身的身份跟顾恒舟同床共枕,沈柏有点得意忘形,嘿嘿笑着逗顾恒舟:“顾兄,我听说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很血气方刚,一旦开了荤就会食髓知味,今晚时辰还早,若是顾兄有需要,我可以像上次在校尉营的时候帮顾兄一把。”

“是吗?”

顾恒舟轻声说,沈柏正想点头,顾恒舟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得趴在床上,一个翻身直接骑坐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