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也睡下了,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收拾妥当跟着伙计过来,楚应天还穿着囚服,一身的血,郎中一见顿时皱眉,神色凝重的看着沈柏:“他身上穿着囚服,你们是什么人,从哪儿把他带过来的?”

沈柏正要解释,顾恒舟直接亮了腰牌:“我是镇国公世子顾恒舟,你尽管给他治伤便是。”

郎中和伙计都骇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这么面对面的跟镇国公世子说话。

伙计是个机灵人,回过神来就想去叫其他人,沈柏温声道:“此番世子殿下有公务在身,不想惊扰城中百姓,小哥帮忙烧些热水来便是。”

伙计赧然,连连点头:“世子殿下放心,草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将今晚的事宣扬出去!”

伙计去后院烧水,郎中用剪刀剪了楚应天身上的囚服,纵横交错的鞭痕和狰狞可怖的烙印映入眼帘,牢里的狱卒对他用了重刑,能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了。

郎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动手剪开楚应天的裤子,沈柏正要帮忙,被顾恒舟拎着衣领掀到一边。

沈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兄,你掀我做什么?”

顾恒舟完全挡了沈柏的视线,帮郎中撕开楚应天的裤腿,冷声命令:“老实待着,别添乱!”

沈柏不服,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就添乱了?要不是我,他可能已经冤死在州府大牢里了。”

顾恒舟不跟她起口舌之争,等伙计拿来热水,帮忙清洗楚应天身上的伤。

昨夜周珏往伤口上洒了些药粉,但那几处烙铁灼伤情况还是很不好,郎中用酒给那几处伤口消毒,楚应天痛得惊醒,惨叫出声,喉咙和额头的青筋都涨得好像要爆裂开来,沈柏听着低低的抽了一口冷气,顾恒舟眼睛都没眨一下,帮郎中死死的按住楚应天。

好不容易帮楚应天重新上了药包扎伤,郎中出了一头的汗,写完方子喘着气说:“他在发烧,情况不大好,我写个方子,一会儿先熬一副喝了看看情况,若是明日烧还不退就麻烦了。”

沈柏刚想跟郎中道谢,手腕突然被顾恒舟抓住拉到郎中面前,冷冷的说:“这个人也受伤了。”

沈柏十指都包着纱布,手腕上还绑着一根布条,伤得很明显,郎中惯性的就想往她手上搭脉,沈柏立刻挣扎:“不用不用,我就是一点小伤,就不劳老先生费神了,我自己上点药就成。”

然而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顾恒舟?顾恒舟抓着她根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