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大堂,没看见三堂会审的阵仗,先瞧见沈柏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莫氏含糊不清的骂道:“臭小子,你今天死……死定了!”

江焕也对沈柏印象深刻,指着沈柏骂道:“我知道了,你定也是那贱妇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你等着,我必会让人将你和那贱妇一起剁了喂狗!”

沈柏没理会两人,蹲在江柔面前,拍了拍她没被烧伤的半边脸:“江小姐,人都到齐了,你还不醒?”

江柔没有反应,沈柏好心帮她掐了一会儿人中,江柔总算醒转过来。

刚睁开眼睛江柔的眼神很迷茫,然后感受到右脸一阵剧痛,撑着身子坐起来,用手摸了一下,摸下一片焦糊的血肉,痛得失声尖叫:“好痛,我的脸怎么了?你们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沈柏扣着江柔的下巴让她看着顾恒舟,温声道:“这是瀚京来的镇国公世子,江小姐有什么委屈大可对世子殿下说。”

江柔被顾恒舟那一身暗金色铠甲晃了下神,而后指着阿晚的尸体哭出声来:“求世子殿下为我们做主,这个贱妇自己不检点,到处勾三搭四,勾引我哥不成,就恼羞成怒陷害我们江家,这群人和她沆瀣一气,闯入州府伤我母亲和哥哥,还毁了我的脸,求世子殿下明察!”

江柔刚醒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将之前那套黑白颠倒的说辞全都说出来,江浔山听得心惊,厉喝一声:“柔儿,住嘴!”

江柔被吼得身子一抖,却听见沈柏柔柔的问:“那依江小姐之见,应该怎么处置我们呢?”

江柔脸痛得厉害,当即不顾江浔山冷沉的目光,狠毒的说:“当然是将这贱人剥皮剖腹、挫骨扬灰,其余每人先剜掉一只眼,斩断命根,尝尝哥哥承受的痛苦,然后再砍了四肢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可解我心头之恨!”

江柔的语速很快,脑子里已经将这些法子实施了千百遍,她虽然伤了脸,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内宅妇人,折磨人的手段却比大理寺专门负责审讯的狱卒还要毒辣。

沈柏点点头,认真的说:“江小姐既然有此夙愿,世子殿下查明缘由以后,想必一定会满足江小姐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江柔皱眉,还没理清思路,沈柏拿出一块金令,走到顾恒舟面前,讨好的双手呈上:“草民这里有一样证物,请世子殿下查看!”

沈柏脑袋低垂,没敢和顾恒舟对视。

顾恒舟一眼就认出沈柏手里拿着的是各州州府用来号令本州兵马的调令,不过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捧着这调令的手吸引。

缠着手指的纱布早就被灰和火熏得漆黑,因为方才的打斗,还未长好的指尖被磨得重新涌出血来,纱布被打湿,不仔细看的话不是很明显,两只手还有轻微的灼伤,可这人一声不吭,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他面前,一点也不像那个喝醉了都要喊疼的人。

顾恒舟没接金令,沉沉的问:“你从哪儿得来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