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嘶哑悲怆,像是一直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中的人,失去了自己最后一件珍宝,被全世界抛弃。

沈柏听得心头一痛,好像又回到刚听见顾恒舟死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恍惚了一下,沈柏陡然意识到不对,本能的掰开楚应天的嘴把自己的手横在他嘴里。

楚应天确实想咬舌自尽,沈柏左手手腕被狠狠咬住,瞬间就出了血,赵彻大步走过来,一记手刀把楚应天劈晕。

沈柏连忙抽回手,腕上多了一圈血糊糊的牙印。

周珏洗好凳子回来,见状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受伤了?是不是你又嘴欠了?”

沈柏抽着冷气横了周珏一眼:“你丫才欠。”

两人斗嘴归斗嘴,周珏还是古道热肠,放下凳子,利落的从身上撕了布条帮沈柏把腕上的伤缠住,又帮沈柏把阿晚抱到香案上。

楚应天身上的伤也不轻,周珏打来井水帮楚应天简单处理了一下,拿出随身带的外伤药给他敷上。

沈柏准备帮阿晚殓尸,先歉然的对赵彻说:“少爷,虽然有点晦气,但我也不能看着这位妇人的尸首就这样摆在这里,我要为她妆殓,还请少爷不要怪罪。”

赵彻看着沈柏,眸光比在瀚上京时更冷也更具深意,经历今天的事,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他问沈柏:“为她妆殓之后,你是不是还想买棺材给她下葬?”

沈柏说:“是。”

坦坦荡荡,光明正大。

赵彻没有意外,又问:“然后呢?你还想说服我带上这个叫楚应天的人一起走?”不等沈柏回答,赵彻冷然开口:“沈柏,能普渡众生的是佛,而你不是!”

沈柏很清楚赵彻在担心什么,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不会见到一个身世凄苦的人就求赵彻把他们带上。

赵彻救不过来,她也救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