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一声比一声急,天上的云也越积越厚,黑压压的看得人心里难受,身下的马不安的扬了扬脖子,顾恒舟最后看了一眼林子,扬了马鞭朝外冲去。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顾恒舟才策马回到营地,其他人都回来了,顾恒舟一到,立刻有宫人迎上来,见他猎了一只火狐,立刻欢天喜地的去向恒德帝报喜:“陛下,世子殿下猎了一只火狐,大吉啊!”

其他人神色各异,有诧异也有惊喜。

顾恒舟反应平淡,冷眸扫了一圈,和站在三公后面的沈孺修视线撞个正着。

沈孺修一直在找沈柏,和顾恒舟对视之后,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顾恒舟很快收回目光,把火狐交给宫人,翻身下马,先拜见恒德帝。

沈柏跟赵彻一起进围场的事没多少人知道,现在她没回来,自然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猎到火狐是喜事,恒德帝很开心,让人给了顾恒舟很多奖赏,原本晚上还想设宴为顾恒舟庆功的,天公却不做美,轰隆隆的打着雷,下起瓢泼大雨,所有人只能先回各自的营帐避雨。

雷声不断,砸得人心神不宁,沈孺修眼皮跳得厉害,终究还是坐不住,冒雨去了赵彻的营帐,

守在外面的侍卫立刻让他进去。

赵彻的营帐仅次于恒德帝的,里面不止有桌案,还有屏风,屏风后面热气腾腾,赵彻正在焚香沐浴。

沈孺修压下烦躁不安没有急着开口打搅,赵彻慢吞吞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才绕过屏风出来,看见沈孺修在这里也没有意外,温笑着问:“这么大的雨,太傅不在帐中好好待着,可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本宫?”

沈孺修开门见山:“殿下钦点犬子随侍左右,一起进了围场,可直到现在犬子还未归来,殿下可是指派他去做其他事了?”

赵彻摇头:“本宫并未给他指派其他事。”

沈孺修急切的追问:“那犬子现在何处?”

方才淋了点雨,宫人为赵彻准备了姜汤,他端起姜汤喝了两口,然后才看着沈孺修说:“最近京中出了不少事,本宫突然觉得,母后当年有件事做错了。”

沈孺修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的屈膝跪下:“殿下,柏儿是无辜的!”

赵彻放下碗,起身扶了沈孺修一把:“本宫能理解太傅的心情,太傅是父皇和本宫都信赖倚重的肱骨之臣,本宫不希望有任何隐患会影响到太傅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