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不算光明,对沈柏来说却算得上是个很好的信号。

赵彻愿意考验她,那就是愿意重用她,若是现在就能得赵彻信赖倚重,她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还剩了七八个枣子,沈柏一口气全都吃了,给自己削了根树枝做拐杖,借着日头判断了方向,坚定的朝前走去。

这里很少有人来,草木很深,沈柏走得很慢,中午摘了几个野果充饥,没敢休息,卯着一股劲儿一直走,日头西斜的时候,沈柏终于在地上看到了马蹄印,那马也饿了,一路都在吃草,沈柏顺着印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人烟,蹿出草丛一看,眼底闪过失望。

围坐在火堆前的,是兵部尚书的长子钱云山、次子钱淮玉和礼部尚书的嫡子吴守信。

好巧不巧,沈柏在太学院的时候,跟这三人的关系最不好。

尤其是这个叫吴守信的,取名守信,却最是投机取巧喜欢钻空子,沈柏刚进太学院的时候便被他欺负,后来经常一言不合就跟他打起来。

沈柏虽然是女儿身,个子娇小,力气也不足,但胜在下手狠辣,年纪小的时候都能挠花吴守信的脸,更不要提长大了,所以这两年吴守信也很少主动招惹沈柏。

三人明显是想抱团一起狩猎,每人的马背上都驮着几只猎物,在野外待了两天,三人均形容狼狈,围坐在火堆旁边,各自啃着自己带的干粮。

夜里林中危机四伏,沈柏对昨晚的狼群还心有余悸,尽管很不待见这三个人,还是挤出笑脸冲三人打招呼:“云山兄、淮玉兄、守信兄,好巧啊。”

说着话,沈柏拄着树枝走到三人面前。

她身上被狼血浸染了大片,今日赶路又出了一身汗,味道不大好闻,衣服被刮了好几处口子,乍一看像是沿街乞讨的乞丐。

三人同时皱眉,钱云山率先开口:“给我站远点,别过来!”

沈柏停下,钱淮玉咽下嘴里的东西问:“你小子不是没在此次围猎名单内吗?怎么也进围场了,不想活了?”

沈柏下午没喝水,嘴巴干得发疼,舔舔唇道:“太子殿下钦点我随侍左右,我当然可以进来。”

三人出发前没注意到沈柏和赵彻在一块儿,只记得沈柏前日涉嫌谋害皇嗣,跟太尉姜德安对峙最终却全身而退,现在也不敢像在太学院时随意欺负沈柏。

不过还是看不惯沈柏的做派,钱淮玉故意伸长脖子往沈柏身后看了看,忍不住讥笑:“太子殿下呢?你不是随侍左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