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自己的时候用钱就是理所应当了?

沈柏在心底冷笑,面上却越发温和:“三少说得没错,大家都是一家人,若是分得太清楚未免生分,只是顾兄吃穿都很简朴,花点钱也都是贴补校尉营军用,三少的吃穿却如此奢靡,若是哪日你与顾兄一同出游,不知道的人只怕会误以为你才是镇国公世子呢。”

顾恒决脑子转得不快,乍一听还以为沈柏在夸自己比顾恒舟气质更卓绝出众,有些沾沾自喜,顾恒修却听出沈柏话里的杀意,连忙开口:“大哥承袭了大伯的气度,不用衣着装扮也比旁人出众许多,三弟怕热,极易出汗,所以娘亲才用雪锦帮他裁了两身衣服,平日我们的吃穿也与大哥一样。”

顾恒决诧异的看了顾恒修一眼,刚要反驳,顾恒修狠狠踩了他一脚,笑盈盈道:“校尉营里的人都是跟着大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他们有困难,大哥要帮补一下是应该的,若是大哥有需要,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顾恒修说的是客套话,笃定顾恒舟不会开口问他们要钱,但他低估了沈柏厚脸皮的程度,等他说完那句话,沈柏倒抽着冷气,抬起左手摊开五指伸到他面前:“二少爷胸怀大义,实在难得,校尉营正好有点缺粮饷,不知二少爷眼下能拿出来多少银子援助?”

顾恒修唇角抽了抽,不理沈柏,看向顾恒舟,期盼顾恒舟能说句公道话,做大哥的怎么能伸手问弟弟要钱?

如顾恒修所愿,顾恒舟把沈柏的手拉回去,顾恒修正要松口气,却听见顾恒舟冷淡的说:“我替校尉营的将士先谢过二弟,二弟把银钱给顾三顾四便是,到时我会让人列一个详细的清单告诉二弟这些钱都用来做什么了。”

顾恒修表情微僵,难以置信的问:“大哥,你来真的?”

顾恒舟没回答,偏头看向顾恒决:“三弟应该也有不少私房钱,不如也捐一点吧。”

顾恒决怕顾恒舟比怕自己爹还更多一些,脚还被踩着疼得厉害,他敢怒不敢言,讪讪的点头,狠狠瞪了顾恒修一眼。

成天装高深显摆自己聪明,把钱都送出去了,这下可真是聪明到家了!

两人吃了瘪消停下来,叶晚玉和顾淮谨进客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询问的看了顾恒修和顾恒决一眼,两人不敢说刚刚发生的事,皆是沉默不语。

第二日,顾恒修和顾恒决各拿了一百两银票放到顾三那里,顾恒舟当天下午就带着银票去了校尉营。

周德山伤得不轻,这几日在家休养着,赵定远又被禁足在家,校尉营的事都靠顾恒舟一个人管着。

沈柏让李杉回太傅府给沈孺修送了信,在孙氏生下孩子之前,她都不会再回太傅府了,沈孺修若是要逼她回府,她就自曝身份。

有这个把柄在,沈孺修不敢多说什么,只让她注意安全,又让李杉带了些银子回来,生怕她在国公府缺衣少食委屈了自己。

沈柏收钱收得爽快,喝了叶晚玉让人送来的各种补汤,就望夫石一样盼着顾恒舟从校尉营回来,能跟他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