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翻了个白眼,心里到底还是不大爽快,挥挥手让阿柴赶紧去洗衣服,自己则溜溜哒哒准备回去睡大觉。

走到半路,看见瞎猴子拿着一根麻绳从马厩走出来。

那麻绳只有小拇指大小,一看就知道是捆干草喂马用的,这个时候他不在后山训练,喂的哪门子的马?

沈柏心生疑惑,调转方向朝马厩走去。

白日骑兵都在训练,马厩里的马不多,沈柏转了一圈,发现周德山的坐骑烈英不在。

眼皮微挑,沈柏又从马厩转到后山,经过之前的比试,这些人都认识沈柏,一路走来都有人跟沈柏打招呼,沈柏眉眼含笑,一点架子也没有。

走完一遭没看到周德山的身影,沈柏找到瞎猴子,寒暄了几句,便哥俩好的把人带到后山树林。

瞎猴子毕竟给镇国公做了多年的亲卫,警惕心很强,不动声色道:“营里的兄弟都是有过命交情的,有什么话沈少爷大可当着兄弟们说。”

沈柏笑眯眯的看着瞎猴子:“猴爷,我是没什么要瞒着兄弟们的,就是不知道周校尉为什么要瞒着兄弟们和顾督监偷偷离营。”

沈柏说得随意,瞎猴子完好的那只眼飞快的闪过诧异,不过很快恢复镇定,若无其事道:“沈少爷有所不知,今日顾督监告假回国公府了,督监不在,周校尉就得抽出时间巡营,以免底下有将士偷懒不好好操练,沈少爷可是有事要找周校尉?”

这借口找得很是完美,若不是沈柏先去马厩查看了一番,只怕都要被蒙骗过去。

“猴爷,赵定远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虽然输了比试,但一定会想法子抵赖,今日顾督监不在,若不是有异常紧急的事,周校尉绝不会离营,猴爷难道不担心其中有蹊跷吗?”

多费口舌无益,沈柏直接把眼下的利害关系都摆出来,瞎猴子神情犹豫起来。

知道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疑心都很重,沈柏只能下猛药:“周校尉擅自离营是重罪,我若离营却是罔顾圣意,当诛灭九族。”

说到这里,沈柏停顿了一下,看着瞎猴子认真的说:“请猴爷告诉我实情,我若有半分谋害周校尉的意图,猴爷大可上御前告我昨夜擅离校尉营去见兵部令史李为大人!”

瞎猴子被沈柏这番话惊得眼眸微睁,盯着沈柏看了半晌,见他眸子清亮没有丝毫玩笑之意,心底也浮起两分凛然。

沉默良久,瞎猴子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沈柏,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瞎猴子才凑到沈柏耳边低语:“事发突然,周校尉也没和我细说,但我猜测,应该是周小公子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