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天已经完全黑了,赵彻没有休息,直接去了慈安宫,宫里伺候的宫人都很意外,没想到赵彻这么晚竟然还会来。

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赵彻走进太后的寝殿,太后精神不济,睡了一下午,宫人送了热水准备伺候她洗漱,赵彻走过去,亲自拧了帕子帮太后擦脸擦手。

照顾了太后这么多日,赵彻的动作娴熟,力道也温和,太后打起精神,柔声问:“睿玄不是出宫看国丈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彻柔声说:“有三个太医轮流守着外公,睿玄不通岐黄之术,在那里守着也没什么用,便回来了。”

赵彻说着在太后背后垫了两个垫子,让太后靠坐在床头,宫人送进热腾腾的饭食,赵彻接过,吹凉了喂到太后嘴边。

太后吃了一口,问:“国丈如何了?”

赵彻动作不停,回答说:“母后离世给外公造成的打击太大,他郁结在心,病情自然好不了,睿玄能劝的都劝了,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

赵彻的语气像是对卫黎无可奈何,太后早料到这一点,叹着气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外公也不容易,如昭也是,皇帝都开恩让他回来了,他竟然还死心眼儿非要待在云山寺。”

太后的语气自然,不动声色的挑拨起赵彻和卫如昭的关系。

赵彻没有让她失望,沉了脸,神情阴郁的说:“舅舅这次铁了心要留在云山寺,不管卫家也不管我,睿玄自会让他如意,以后也不会再让俗事扰他清修。”

太后原本觉得卫家和卫如昭都会成为隐患,但现在看卫如昭自绝于世,卫家也不成气候了,赵彻又如此依赖她,一直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松懈下来,试探着问赵彻:“皇后已经病逝快三年了,国丈走不出去是人之常情,但后宫之位总不能一直空悬,皇帝又要掌管朝事,又要统筹后宫,未免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