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认知里,商人和匠人都是通过偷奸耍滑赚钱的,而文人柔柔弱弱,遇到敌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迟早会死。

沈柏原本觉得这几年昭陵国力增强了,远峰郡也在慢慢变好,和周鹤聊过以后才发现,远峰郡只是表面上变好了。

那些因为战火而根植于百姓骨血里的傲慢与偏见,要通过相当长时间的教化才能改变过来。

她亲自送周鹤到门口离开,还是坚持把请帖给他们,让他们来赴宴。

百姓蒙昧不是错,错的是这世道纷乱,让他们没有机会看见更好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

送走周鹤,沈柏索性又赶做了不少请帖,发给城中一些小商户。

临时加了人,沈柏又添置了桌椅,让厨房多储备些食材,在座位方面沈柏也有调整。

不再用男女宾分席的方法,而是把跟朝廷挂钩的盐商粮商还有武夫和其他人分隔开来。

顾恒舟在宴会前一天傍晚到家,沈柏是借着两人成婚一周年的名义宴客的,倒没打算怎么庆祝,顾恒舟到家的时候,却提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灯罩回来。

那灯罩与市面上卖的灯罩不大相同,做法看上去很是复杂,上面不知道糊的什么纸,看上去很是薄透。

“夫君上哪儿买的这个,好漂亮!”沈柏拿过灯罩仔仔细细的看,越看越觉得这个灯罩很合自己的心意。

顾恒舟侧目看着她,问:“喜欢?”

沈柏重重点头:“很喜欢。”

顾恒舟唇角微微上扬,说:“既然这么喜欢,等我有时间再给你做一个。”

“好。”沈柏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而后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恒舟,“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