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拍了会儿背便止了哭,打着哈欠想睡觉了,顾廷戈捂住他的耳朵,轻声说:“这孩子出生龌蹉,本不该存活于世,留他一命已是仁善,你们休想碰他。”

“大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叶晚玉尖叫,如果不是顾忌着顾廷戈的身手,只怕已经扑上去抢孩子了。

顾廷戈垂眸觑着她,幽幽地说:“你对此事若有不满,也可以一并告到御前。”

顾廷戈说完不想再开口,背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叶晚玉还想闹,被顾淮瑾强行拉着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周德山叹了口气,正准备告辞,顾廷戈长叹一声:“德山,我和顾家都愧对你啊!”

周德山眼底涌动着水光,嗫嚅了下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顾淮瑾拉着叶晚玉回了西院,一到主院,叶晚玉又撒起泼来,怨顾淮瑾没出息,这么多年也只是个小小的侍郎,又怨顾淮瑾这些年只顾着顾恒舟,对两个儿子疏于管教,才会导致今天的祸端。

叶晚玉怨天怨地,把什么都数落了一遍,顾淮瑾安安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只是背脊一点点弯下去,像是被人一寸寸敲碎了脊梁骨,再也直不起腰来。

哭闹到最后,叶晚玉又求顾淮瑾去告御状,求赵彻饶顾恒修一命。

但御状不是那么好告的,要从宫门口一直跪钉了铁钉的木板到议政殿,这一路有数百米,自昭陵建国以来,还从没有人告成过。

就算顾淮瑾能撑到御前,他也没有筹码跟赵彻讨价还价。

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