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玉说完大哭起来,也不顾忌顾廷戈在场,撒泼道:“你自小没了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吃的穿的用的我可从来没短了你的,是你自己说去校尉营不方便,不穿那些绫罗绸缎的,当初我不同意沈家那妖精进门,也是因为她名声不好,为了你着想,你就算心里有怨恨,冲我来便是,你害我修儿做什么?”

叶晚玉气得捶胸顿足,声音也尖利,吵得人脑仁疼,顾淮瑾说了她一句,她就完全崩溃了,抓着顾淮瑾跟他厮打起来,埋怨他这些年对顾恒舟比自己儿子还好,养了个白眼狼,言语越发尖锐不堪入耳,场面也难看极了。

顾廷戈和顾恒舟都没开口阻止,由着叶晚玉闹,由着她把这些年掩盖在国公府繁荣假象之下的矛盾都血淋淋的撕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晚玉终于累了,嗓子也哑了,失力的跌坐在地上。

顾淮瑾的衣服被他扯开,脸上和脖子上都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发冠也被打落,黑白相间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狼狈极了。

顾淮瑾比叶晚玉冷静多了,理了理衣服重新跪好,哑着声说:“大哥,这次修儿的确犯了大错,这无从抵赖,但子不教父之过,我愿意与他一起担责,还请大哥念在血肉亲情的份上,向陛下求求情,求陛下饶他一命。”

顾淮瑾的语气疲惫极了,叶晚玉也终于意识到撒泼打滚对这件事没有任何作用,连忙也跪下,哭着说:“大哥,你帮帮修儿吧,修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他本性不坏的,就是一时糊涂才会犯错,他才二十,还这么小,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肯定会改的。”

叶晚玉坚定的说,顾廷戈有点犹豫,一家人闹成这样,实在不像话。

正沉默着,外面的人说:“老爷,周校尉来了。”

这个时候,周德山来得也很蹊跷。

顾廷戈皱眉,让他们先起来坐着,然后让周德山进来。

周德山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怀里还抱了一个粉嫩嫩白白胖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