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这件事目前只有沈柏一个证人,只要顾恒舟没有醒来指控,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思绪越理越顺,顾恒修也越来越精神。

他睡不着了,盯着黑沉沉的床帐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值夜的下人立刻惊醒,顾恒修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想自己在府上四处转转,没让下人跟着。

顾恒修在西院转了一圈,然后去了东院。

东院如今只有顾廷戈一个人住着,里面大多数地方都空置着没用,也没几个人在里面伺候,到处都黑漆漆的,顾恒修转了一圈,进了祠堂。

祠堂常年都点着灯,不过光线还是很昏暗,顾恒修去里面上了一炷香,跪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人了,掀开香案上的布钻进去,找到一块地砖按下,石板滚动的声音传来,而后一个地道出现在眼前。

顾恒修熟练的跃下地道,头顶的石板合上,顾恒修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燃,找到墙壁上凹槽里的蜡烛点燃。

地道很宅,只容一人通行,谁也不会想到,国公府的宗祠下面,藏着这样一条通道。

地道空气不怎么流通,有谷子霉臭味,顾恒修用帕子掩住口鼻,大步朝前走去。

这条地道是他找人挖的,从四年前秋猎结束,顾恒舟问是不是他给沈柏驱虫香那天开始。

那个时候顾廷戈不在家,顾恒舟不是在校尉营就是接了任务在外面跑,要掩人耳目相当方便。

地道是通往姜家的,这件事连姜家的人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其实不太清楚这个地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就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给自己准备条后路。

他的阴暗不堪已经被大哥发现了,以大哥刚正不阿的秉性,撑破天也就是不举报他,他的前途肯定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