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一片死寂,沈柏收到两束森冷凛冽的目光。

主位空荡荡的,顾廷戈并不在这里坐着。

沈柏表情一僵,疑惑的看向顾恒舟,问:“顾叔叔呢?”

顾恒舟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我常年不在瀚京,爹一个人在这儿住着没意思,还在国公府住,正好还能和二叔聊聊天。”

原来顾叔叔不在这里啊。

沈柏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而后想起顾恒舟刚刚说的话,刚要瞪人,顾恒舟抢先道:“我只是说我爹应该跟我住,没说一定会跟我住,是你自己理解有问题。”

好像是这样没错。

沈柏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又听见顾恒舟说:“而且,这是我爹,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沈柏眼角抽了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下人很快送上热腾腾的饭菜,三人沉默着吃完,顾恒舟把两人带到主院,一人分了一间房。

热水和干净衣服也送来,坐进浴桶里,任由热水将身体包裹,沈柏长长的舒了口气,一颗心有点没着没落。

在南襄的时候她原本已经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却没想到临了又见到顾恒舟,还回了瀚京。

她不回来还好,这回来见了面,哪天再没喘上气嗝儿屁了,免不了惹人伤心,想想都怪难受的。

沈柏想着忍不住抬手抚上胸口,胸腔之下,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听不出太大的异常,但这一路回京,偶尔还是会犯心绞痛,她很清楚,她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