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回不过神来,凭着本能回应:“在。”

顾恒舟朝她走了一步,问:“你患有病疾,东方家的人还给你喝酒?”

沈柏脑子有点迷糊,觉得顾恒舟这话问得有点奇怪,却还是如实说:“当然不能喝酒的,云裳姑姑看我很紧,一滴酒都不让我沾。”

顾恒舟折返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说:“上来。”

三年不见,他的肩背越发挺阔厚实,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沈柏眼眶发热,还记得他胳膊上有伤,吸吸鼻子说:“不行,你身上有伤,我自己能走。”

顾恒舟命令:“我让你上来。”

沈柏不上,越过他往前走,顾恒舟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沈柏一头撞进他怀里,鼻梁撞得发酸,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莫名其妙就很委屈。

她没哭出声,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顾恒舟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情绪不对,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眸,顾恒舟愣住,有些无措,问:“哭什么?”

沈柏不敢看他的眼睛,闷声闷气的说:“我想家了。”

这个家不知道指的东方家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顾恒舟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帮她拭去泪花,放软语气说:“好了,别闹了。”

被他指腹擦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发着烫,沈柏脸热,说不出话,顾恒舟再度在她面前蹲下,沈柏意识恍惚,想起上一世顾恒舟有次回京述职,她和周珏在追鹤楼给他接风,结束以后,也是顾兄背她回太傅府的。

记忆中的画面和现在重叠,加上醉意,沈柏没扛住诱惑,揽着顾恒舟的脖子趴上他的背。

顾恒舟稳稳的把她背起来,单手托着她往前走。

远烽郡的宵禁比瀚京要严的多,入夜以后,城中的百姓也会很自觉的在家待着不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