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晃晃悠悠地过了一年,小程谋刚会说话的那天,在流江与望月的殷殷期盼下,小崽子咿咿呀呀了半天,大眼珠滴溜溜一转,奶生生地喊了在远处冷眼旁观的颜颂一声“师兄”。

流江和望月立即变成了哭丧脸,过了一年,他们俩早就不害怕大师兄了,除了必要的恭敬之外,他们总觉得,大师兄其实不是像外表那么冷漠的人,但若是说外冷内热也不准确,总之,他们觉得大师兄是很好的人。

颜颂的心早就在程谋喊出他那一声的时候化成了一滩水,他见流江和望月哭丧着脸,没忍住,将程谋抱在怀里,在嘴角挂了个浅淡的笑。

程谋这个时候已经会爬了,他认人得厉害,看见是师兄来抱自己,就咧开小嘴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伸着手就要去抓颜颂的头发。

颜颂任他胡闹,眼中与嘴角都是温柔的笑,却非要藏住这个笑不被人看见,转身进了内室。

小望月有些嫉妒地嘟着嘴说:“二师兄还真是喜欢大师兄啊。”

流江拆他的台:“不然呢,喜欢你?”

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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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一个孩子或许不会上瘾,但养一个又乖又可爱的孩子,是绝对会上瘾的。

颜颂神魂有损,他时常会头痛,因此每到这个时候,他斜倚在软塌上休息,小崽子就会爬到颜颂胸口上,使劲伸着脖子,用软囔囔的小嘴唇亲上颜颂的额头,甚至还有意识地呼着气。

若不是怕小崽子有记忆,颜颂现在就要把脸埋在程谋怀里使劲吸。

吸到他哭为止。

按照常理来讲,小孩子满了一周就会走路了,但颜颂一连观察许多天,发现程谋依然是四足落地的爬行前进方式。

颜颂奇怪得很,甚至因为这件事叫来了流江和望月。

一开始,颜颂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冷着脸将书托在掌心看,留流江和望月面面相觑。

半晌,直到他额头的汗都滴下来,他才想好了心中的措辞,道:“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