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谋抿紧双唇:“你们若是为他求情,大可不必,他已经死了,多说无用。”

望月哭得情绪激动,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程谋,程谋,你真不是东西,你当了威风的魔君,你就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了?师兄他就是养一只魔兽,就算最后他是为了把魔兽宰了吃肉,那魔兽也会给师兄摇尾巴,那你呢?”

“你就没有心的吗!”

“望月,不必多说。”流江失望地看了程谋一眼,拉起望月便走,“当时大师兄赶去苍龙雪山救回来的那条命早就不是他,我们真正的二师兄在苍龙雪山那里就死了。

“眼前这个,不过是被夺舍了的空壳而已。”

听到关键词“苍龙雪山”,程谋再也站不住,他控制不住,失声喊出:“什么苍龙雪山?”

流江就等着程谋的问话,他停住脚,转身:“你从太玄秘境出来的那天,宗门里没有人记得你,没人愿意去救你,你的本命灯快灭了,也没人肯过去,是大师兄出关,亲自过去救的你。”

“不可能!”

他只在千玉的手掌看见了那簇火焰——颜颂怎么可能是救他的人?

流江冷笑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还有那只灵猫,你真以为师兄这样的人能狠下心来虐杀掉一只无辜的生灵?还剥了皮给你送尸体过去?”

程谋脑子里嗡嗡地响,只知道茫然地看着流江。

“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你院子里那个坟包里埋的是什么,再去看看师兄后院的坟包里埋的是什么!”

“还有,你以为你自己去玄岭剿杀魔族是多了不起多危险的事是不是?师兄他就是看不惯你,为了逼你去死是不是?你受了伤,心里有结走不过去这个坎,你心里痛,对师兄失望,对宗门失望,决定要走自己的路,那难道……师兄他就不会痛吗?

“你走那天,师兄看着你的背影,心痛得昏了过去,你真当师兄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吗?

“程谋,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除了这些,师兄可还对你做过过分的事?你五岁之前不记事的时候,还不是师兄他亲自照料着你?我就问你,程谋,你有良心吗?”

程谋有些站不稳,胸腔闷闷的,钝痛不止,而眼前一片缭乱,他舌尖顶着上颚,勉强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