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冰冷的剑尖搭在他的下巴上,强硬地托起他的头。

颜颂跪在地上,头却被抬起,是个很难受的姿势。

颜颂微微将眼睛分开一条缝,先看见了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再然后便是黑衣黑发的人。

剑很凉,剑尖拄在他喉结上方一点点,应该是刺破了皮肤,有点疼。

“颜颂,你做的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颜颂艰难地对上程谋的目光,冷汗从额头滑下,落在眼尾,再顺着脸颊的弧度落下,有点像眼泪。

“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颜颂,你就是个疯子,”程谋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嘴角垂着,而眼中翻腾着黑腾腾的雾气,倒像是比一开始的空茫多了几分人气儿。

他明明脸上没有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

“你如果一开始就投降与我走,还能少吃些苦头,而你们清元宗,死伤也不必这么惨烈。”

颜颂只觉得全身都痛得难受,脑中也嗡嗡作响,但他一听到清元宗死伤惨烈这个消息,周身都仿佛寂静了一瞬。

“你……胡说。”

程谋笑得绝情:“我是不是在胡说你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下一瞬,一些混乱的碎片被程谋强硬地送进颜颂的脑海里。

山门前的大广场血流成河,大部分的精英弟子已经没了声息,仅有少数还有着呼吸,舒慈更是成了个血人,一条腿像是断了,被他的师弟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