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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榆吗?”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我是司琛,你还记得吗?”

桑榆想起那个在司家受人宠爱的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我记得……”桑榆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有亲人的,虽然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了,他签了断亲协议书,拿了钱,本来就不该算是司家的人。

“你的记忆恢复了吗?这个时间没有打扰你吧。”司琛的声音彬彬有礼,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本来不该打扰你的,但是爸爸上个月查出了肝癌……已经做了化疗,肝癌晚期,治愈率比较低,他想见见你。”

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对司淮的感情说不明白,感激和埋怨都有,但是其实已经不是特别在意了,少年时期所有对父亲的期待都埋葬在那场车祸里。

那时桑榆以为自己不是本人,对家人的关怀与否并不在意,可是如今想想,就算他拿了断亲协议书,他一个刚刚成年的人,出了一场车祸,真正照顾他的居然是一个收了钱的助理。

难道还不够可悲吗?所有的感情都应该要用钱去衡量吗?

罢了,反正他已经不在意。

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桑榆走进去,就看见戚长柏抱着小树芽一边笑一边还要苦口婆心地哄道:“都跟你说是酸的,非要吃,遭罪了吧?”

桌上的柠檬切了一半,小孩哭的惨兮兮,旁边的大人都在笑。

“爸爸……”小树芽眼尖地看到桑榆,伸出胖手要往他怀里钻,软软的儿子在胸口蹭着眼泪,身上的奶香味让桑榆心情平静。

他挺感激自己的身体的,虽然怪异难堪,但是留给他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

夜里安排好客人,桑榆刚刚把孩子哄睡了,戚长柏熟稔地把手探进桑榆的衣摆里……

鱼水之欢让桑榆抛弃了所有烦恼,他随着戚长柏的动作而动情。

事后戚长柏打开昏暗的床灯,桑榆失神地睁着眼睛,他产后恢复很好,但是肚子上的伤疤依然在,就像戚长柏肋骨处的纹身一样长留。

青年人的身体修长白净,脸上带着没有褪尽的潮红,戚长柏轻轻地吻着桑榆唇角的小痣,说出的话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今天接了谁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司琛吗?”桑榆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是我那个哥哥,他告诉我,我爸肝癌晚期,想要见见我。”

戚长柏自然是知道司琛的,x市就那么大,圈子里的人谁都互相认识一些。司琛和他不同年,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和周锦尘的交情还可以。

司家做的进口贸易,口碑素来不错,司琛接手了他爸的工作,中规中矩,发展正常。

这些都不是重点,戚长柏坐起来替桑榆清理身体:“不想去吗?”

“怎么也该见见的。”桑榆摇摇头,戚长柏把他抱进浴室,浴缸里温热的水让桑榆全身放松起来。

戚长柏点了香薰,迈开长腿走进浴缸里。

桑榆和司琛说好第二天回x市,戚长柏和他一起回去,没有住在戚家,本来的计划是桑榆去看司淮,戚长柏带着小树芽看爷爷,没想到小家伙不配合,抱着桑榆不松手,哪怕桑榆佯装生气也没有唬住他。

小树芽漂亮的圆脸哭得可怜至极,戚长柏在旁边心疼道:“要不就跟着你去算了,他们也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