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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因为他!他转头看着校服有些凌乱的戚长柏,又看看面目全非的王兴:“怎么回事儿啊?”

谁知这两人都不肯说,一个不敢,一个不想,戚长柏把人推出去:“滚吧,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一律算你头上。”

王兴哭丧着脸跑了,桑榆拉着戚长柏的衣服看:“他说我什么啦?你受伤没有?”

戚长柏看着低头仔细给他检查的桑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下只看得到白皙的后颈和露出的耳尖,他想到厕所里那人一脸猥琐地站在他旁边问:“哥们儿,你旁边那个桑榆漂亮得跟女的似的,听说他傍上你了?他的滋味儿怎么样啊?我看他那腰细的,很带劲儿吧?”

戚长柏厌恶地皱起眉:“他说你是学渣,让我别白费力气教你了,朽木雕不起的。我气不过把他拖出来揍了,你怎么会是朽木呢,你最多是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桑榆一听那人说他朽木不可雕,狠狠地拉下戚长柏的衣服袖子:“太过分了吧!他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他就是嫉妒我有你帮忙是不是?你就该揍得他满地找牙……不是戚长柏,我怎么觉得你哄我呢,他又不是我们班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谁榆木脑袋了?你拐着弯说我呢?”

戚长柏看着他瞬间气鼓鼓的脸,心情才好些:“真难为你听出来了,榆木也算是发芽了。”

桑榆知道他不想说,可能是怕自己被刺激,不由得感动了一下,他没再多问,和戚长柏绕路跑去操场。

何老师大老远就瞅见他俩了,就装作没看见。

桑榆找了台阶坐下,戚长柏也没去打球了,桑榆掏出小手册背物理公式,戚长柏直接抱着手闭目养神。

桑榆无心学习,他看了看脸色柔和的戚长柏,不由得想起两人初初见面的时候,这人坐在包厢里看他,神色不明,后来在厕所险些被非礼,桑榆对他挺身而出分外感激。

桑榆不是傻子,戚长柏这个人,长相英俊,身手不凡,聪明过人,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容易相处的,所以桑榆原本也不打算怎么和他接触。

后来戚长柏带他打游戏,做了他的室友,给他当司机,帮他喂猫养鱼,教他做题,一跃成为桑榆最亲密的伙伴。

他在桑榆身边,一开始两人都比较拘谨,桑榆对他敬而远之,他也表现得人畜无害,相处久了,戚长柏的性格也暴露的越来越多,他做事很靠谱,非常值得信任,也喜欢逗桑榆,略毒舌但是很有分寸,绝不会踩到桑榆的底线,但这些都无法遮掩他本身性格不算太好的事实。

桑榆非常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他偏头看了看戚长柏的侧脸,轮廓完美,鼻梁挺直,他的眼窝比一般人深一些,就显得五官特别深邃立体,嘴唇很薄,睫毛自然的卷翘,挑不出一点点的瑕疵。

戚长柏突然睁开眼笑:“怎么了?终于发现我英俊迷人了?”

桑榆有些担心地说:“那个人,看着人品也不好,你下手又重,他不会回去告状吧?”

“没事的。”戚长柏漫不经心地扭了扭脖子,“他敢告状,就打到他不敢告为止。”

桑榆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让我想起那个表情包‘师大附中xx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然而第二天桑榆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乌鸦嘴灵验了,头天还在给他道歉的王兴脸上裹着绷带,站在他爸妈的后面,泪流满面地在办公室控诉了戚长柏的恶行。

第一节课戚长柏就被喊去了办公室。

严老师是个正直的班主任,特别讨厌校园暴力,她犀利的看着哭诉的王兴,又打量着面不改色的戚长柏,冷冷地问:“如果事情真的是戚长柏的错,我绝对不会包庇自己的学生,如果是王兴自己有过失,那我也不会放过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王兴的妈妈特别软弱的流眼泪哭泣:“我们兴兴平时乖的很,人又老实,不会说话,因为几句话得罪了人,就被打成这样,老师您也是家长,肯定知道我这个当妈的有多心痛,戚同学,我们兴兴到底怎么了,你能下这么重的手呜呜呜……”

戚长柏都没搭理她,他只看着班主任淡淡地解释:“他编排我们班的同学,我气不过,就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