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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见状心焦得不得了,他猛然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地瞪着山中野老,说道,“这样子下去不行!他的身体吃不消的!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要这么吐了?”

“办法自然是有的。行了你把人扶起来吧,不要让他这么趴着。”

颜真闻言赶紧双手扶着骆寔的肩膀把他弄起来,让他维持坐姿,然后老者飞起一阵银针,透过里衣,迅速地扎在他的腹部,紧接着,便是第二根、第三根……没多久,骆寔的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完事。”老者拍拍手,往后退了一步,“你就这样扶着他,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来取针。”

“什么?半个时辰?!这么久!我、我根本扶不住这么长时间啊!”

“你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一点都不聪明。谁让你用手扶了?用你的身体啊!”老者说完,就翩然远去,离开了这间客房,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颜真。

颜真愣了半天,最终还是上床了。他坐在骆寔的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靠在他的怀里。此时,骆寔很明显又失去了意识,他的头低着,几乎垂在在胸前。

颜真见状扶起他的头,让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此,他只要稍一低头,就能触碰到骆寔的头顶。如此亲密的姿态,让颜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更让他感到不好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骆寔自从那天吐过昏迷之后,一连几天都没再醒过,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高热是退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寒凉。

说白了就是他的身体现在冷得跟冰块一样,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胸口有微弱起伏,恐怕会被人以为是死人。

对于这样的状况,颜真表现得十分担忧,时不时就要逮着老人问他可有缓解之法。然而山中野老说他现在就连针灸也救不了了,只能试试药浴,让药透过肌肤渗透到里面。

可是骆寔现在人没有意识,如果让他一个人呆在木桶里?要是一个不注意滑入水中就糟糕了。

不料老人家竟神秘地说,“谁跟你说一定要在木桶里进行药浴?我就不能将药洒在我道观后面的温泉里吗?”

“这这有用吗?”颜真狐疑地看着老人。

“怎么没用?你是医者,还是我是医者?况且,他现在身子虚着,也不适合太猛的药。如果是池子正好,可以稀释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