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衣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看着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另外一张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堵得发慌。

当他顺着她的气息找了三楼最里面的那间房的时候，隐在黑暗中的人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靠在了门边的墙上，轻轻地呵了一声。

落地窗外月光如霜，李轻轻今天玩得也很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朝今岁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在窗前盘膝打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平常很快就能够入定的，今天她却来来回回静不下心来。

一直等到她察觉到空气当中淡淡的散溢的魔气，她睁开了眼。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静不下来了。在燕雪衣成为她的剑灵之后，他的情绪如果太强烈，也会影响到她。

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起身下床，打开了门刚刚想要去找燕雪衣，却没成想，她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双漂亮又冷漠的眸子。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燕雪衣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

“你……”

可是当她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她本来是想着和他一起睡的确不妥当，可是她却忘了，要是小气又别扭的魔头看到她和李轻轻一起睡了的话，到底会怎么想。

最后她还是叹息了一声，“我和轻轻说一声，我去和你一起睡。”

燕雪衣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

朝今岁伸手，拉住了他冰凉的手，轻声道，“外面冷，回去说。”

他一双漂亮的凤眸当中暗潮汹涌，隐隐约约有赤色的光芒涌动，只是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压抑着自己什么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其实他也想过很多很多种可能。要是她有另外的喜欢的人，要是她不喜欢男人，再要是她不接受他呢……可是当这一切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淡定。

就像是当初的时候，当他满心欢喜，逼着长霄宗放出来了呆道修之后，风尘仆仆御剑千里而来，等不到她对他笑脸相迎，只等到了看着她和小师妹言笑晏晏。他哪里是什么善类，要不是那位小师妹因为学艺不精早早陨落的话……只是，他知道，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