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水哭的厉害，像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苦痛，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跟绝望，都一并哭出来，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别哭。”颜远非箍紧了她的身子，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却控制不住声线颤抖，只能说出那连他自己都觉得廉价的三个字：“对不起。”

温若水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泪，沿着她的脖颈滑落，是温热的感觉，被他抱着的时候，被他身上的骨头硌的心都疼了。

她就连推开他的勇气都没有，她怕自己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他就会散架了，就会消失了。

看看他，看看他多厉害，明明是他对不起她，欺骗她，可她就连对他发泄都做不到。

“对不起。”

他除了重复这句话，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说什么，他那么深爱的她，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是立刻死了，能死在她的身边，他也该瞑目了，也该满足了。

温若水听着男人一声接着一声的道歉，愤怒的一声低吼：“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我知道。”颜远非唇角勾起宠溺的笑来，微微垂眸，薄唇轻启：“如果能死在你身旁，就不枉我来人世走这一趟。”

温若水倏地睁开了眼睛，对上男人一双带着心疼，带着宠溺的深情双眸时，咬了咬唇，自嘲勾唇：“颜远非，你休想再用那些花言巧语来骗我，我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你诓骗的傻子了。”

“我才是傻子。”颜远非的手，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一点点的别到耳后，深情的凝视着她：“人生苦短，可惜我刚刚才悟了，我不该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的时间，企图用回忆去填满我的人生，不该用我自以为是的愚蠢想法，去揣度你的思想，决定你的人生。。”

没有她在身边的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回忆越甜蜜，现实就越痛苦。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折磨了他自己，也折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