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农压低声音。

“你放弃了财产,那财产就全部归我了。而我已经灯枯油尽。你母亲的遗嘱里,说明了如果我继承了她的部分,不可以再给你,所以我只好把她的部分捐给慈善基金会。不过,我可以把我自己的部分给你啊!”

纪舒明白了。

李怀农把莫旷枫和自己叫过来,主要是商量这事儿。

李怀意的那部分财产不能给莫旷枫,可是李怀农的可以啊!那也是李家庞大家产的一半呢。

“我已经找人草拟了一份遗嘱,马上就要签署,放心吧,家里的财产,给到你我才放心。至于善文,我会留给他一个信托,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我帮他早早去世的妈妈照顾他了……这孩子不成器,这些年,已经糟蹋了不少钱财。都怪我,那几年,我在西南劳改,无暇管教他,他尽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

纪舒心里默然。

原来,李怀农这个优雅的海市老克勒,经历过那样的艰难困苦。

“舅舅,这样……”

莫旷枫还要再说,李怀农挥挥手,纪舒看到,他的手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

“别推辞,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不答应,我死不瞑目。李家也就你一个了。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善文闹了什么事情,吃不上一口饱饭,你要帮助他一把,唉,我对不起婉婉啊,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去得那么早……”

莫旷枫犹豫了一下,纪舒朝着他点点头,他才也轻轻点头。

“纪女士啊。感谢你,感谢你。我们李家子嗣,情路多不顺啊。祝福你和旷枫幸福……”

老人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微笑,那微笑让他整个人似乎都鲜活了起来。

“谢谢李先生。”纪舒饱含感情,眼眶都红了。

才这么几年,李怀农竟然已经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