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啊,就是贪,滋润了,就还想更滋润。

何夏琴是市公交公司的售票员,父亲也是公交公司的老领导,很宠爱这个女儿。

生了女儿之后,何夏琴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公交公司照顾她,让她内退,所以她才刚刚45,就没事儿干了,还白拿一份工资。

她不上班,但是日子很忙碌,每周是雷打不动去国棉二厂的职工电影院看电影,还要参加交谊舞会,和厂里那些领导太太们混得很熟。

纪舒进了门,何夏琴还没回来,她就回了房间。

房间是她和堂姐共用的。

纪芬睡的木制大床,纪舒不过是在旁边支起来一个钢丝床而已。她连自己的写字台都没有。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刘彩娟一针一线缝的。

纪舒打开小布包,这是她的全部财产,她刚重生回来,记不清到底有多少钱。

她掏出里面的几张十块和一些小票,数了数,气笑了。

里面只有3张10块,5张5块,其他的分子钱加起来,一共才588!

“至少是个吉利数字。”

纪舒自嘲。

上班三个月,头两个月的工资已经给了家里一部分,这次回去又偷偷给了妈妈一些钱,叫她买点雪花膏擦擦脸。

她捂住脸,仰面躺在钢丝床上,这床也是她自己花钱买的呢。

“困难重重啊!就算搞到了名额,还要想办法赚钱啊——”

纪舒望着天花板,纺织车间里的长时间走动,让她双腿发麻,她揉揉腿,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