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男愿意一生不吃肉,茹素吃斋,换得这两派人赶紧离开,雍州地小容不下这两尊煞神啊。
他天天磕头,身上肥肉都少了两斤,可见诚意之深。
这些天连着大雨,整个雍州城里雾蒙蒙的,触目都是如线雨他丝自屋檐滑落,台阶青苔沁出院墙来,落叶残泥,分飞劳燕,他心情也不好,干脆设宴款待两边,也看看他们对方到底什么态度。
荣凤卿自是答应,苏胥那边派来的苏裴之也默许了。
宴会在刺史府中举行。
徐郢为东道主,按理是坐中央,但是他留了心思,左卑右尊,他不能叫镇西王坐卑位,也不能叫苏裴之占了尊椅。
干脆,围炉而坐,不分尊卑。
夜幕降临,宴会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刺史府的花厅里灯火通明,所有花架画缸悉数被撤去,徒留一大片天地,可围坐三四十人的架势,中间还能容歌女舞姬献曲。地上铺着全新的波斯地毯,拐角放着暖炉,屋外春寒料峭,屋内却是赶了春,一片融融意。
“您来的倒早。苏相,请上座。”徐郢笑着看来人。
来人收了伞,雨幕淡做了他的背景,却平添寂寥落寞,他一身锦绣紫衣,却瘦到撑不起来。纵然日日伤春悲秋也不至于斯。
清瘦潘郎,磨损容光了。
苏裴之点点头,只是点头示意于他,不欲多言,进了花厅。
人都来了,就差镇西王了。
徐郢有些急了,派人去催,人还没出门,就被一阵迎面风雨吹的遮住脸,抬眼只见灼人的红。
“本王来迟了。”
荣凤卿低眉一笑,斜眼把红莲伞递与随从。他今日穿的恣意,鲜红色蟒袍有些发皱,衬着他修长身子,骨子里那肆意张扬尽显露了出来。一股暗红发带自发鬓系到后面,发髻梳的高耸,插着支素玉簪,缓步走到堂前。
“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