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锦囊,只看外观大小,便知是那日我在巴郡被夺走的金珠,心下顿时涌上一股莫名滋味。
既甘甜又苦涩。
既懊悔又茫然。
当下,忍不住口中嚅嚅:请问,王三郎去了何处?我想当面向他道谢。
那甲士闻言,面色浮起几分歉意:我家郎主有言,不过一命还一命,如此两不相欠,便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闻言,我愣了半晌,心下空落落的。
女郎,请回吧。
听他流露驱赶之意,我胸臆顿时涌上万分羞惭,忍不住以袖掩面,爬上车辕潦草而去。
谁知,那甲士目送我离开后,却是往不远处一辆银顶青檐马车外复命。
郎主,人已走了。
嗯。
许久不见贵人回应,那甲士正要离开,便听里面传来一道清雅弦音。
王丁,此事,你是如何看的?
名叫王丁的甲士若有所思,许久才斟酌着道:仆尝闻千金易得,真心难求。
南家女郎为求自由,轻抛生死,为一奴婢,可销百金,真乃情肝义胆,若为男子,必义士也!
你是说,我王玙还比不上她一个奴婢。
……小人多嘴了。
从王家别院离开后,我赶上马车,便匆匆回家找小梅。
打开锦囊才知道,里面的金珠不光一文不少,王玙还在其内留了一张绢,上面用墨笔写下了数个大城扁鹊之名,足以解我燃眉之急。
眼见小梅的病已不能再拖,我也只能将感激藏在心里,打算先将小梅带去治疗,之后再图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