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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之后,你恐怕便要回归庶子身份。

不,这……

崔湛还待再争,已被王玙淡淡推开,语气令人生寒:你崔家庶子女数十人,姑母也未必要盯着你一人栽培,既你一意孤行,想必她也另有打算。

眼前人神情高蹈,口吻沉肃:崔湛,你若真想娶南家女郎,便要做好庸碌一生的准备。

你,可真想好了?

此言既出,满室皆静。

见崔湛跌坐在地,哑口无言,王玙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沿着长廊回到小亭,只见湖心波荡,冷月无声。

面前案上仍搁着那张猫戏鼠图,他一哂过后,便将图画收起,女御随即呈上一张崭新的空白画卷。

然而,不等他提笔作画,面前便慢慢走来一瘦长人影。

垂头丧气,神情惨淡。

此事,表哥便当我没提过。

……

王玙头都不抬,只挥手令女御送客。

对方默然离去后,他笔下舔满了浓墨,于面前的雪白简帛上细细作画,勾糅点染,浓淡相宜。

跃然纸上的,却仍是一只栖栖遑遑,小耳尖尖的野鼠。

风摇月影,竹帘轻动,王玙忽然淡淡一笑。

心志如此飘摇,竟不如一女子。

第二十六章

是夜,若不是王家甲士将我送归,以我病病歪歪,几近昏倒的情状,完全不能靠两只脚走回去。

可能是笃定我傍上了王玙,南夫人甚至为我延请了女医,将苦药一箩筐地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