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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王玙轻哼一声。

我堂堂王玙,于司马朝廷累迁太常,司徒,或将升任太尉、太保,如此贵命,难道仅值五百金珠?!

我惊呆了!

不给就不给,这借口也忒多了!

见他油盐不进,我心里不是滋味,只好另辟蹊径:若不给金,郎君也可于差不多的世家中为我迁延保媒,寻一人品可靠的夫婿嫁了。

不等他驳回,我便一口气提了许多条件:那人最好年轻美貌,饱读诗书,庶子可,嫡子更可,还要嫡母宽厚,家风清正,如此方能不受磋磨。

王玙听我说了许多,一双眼愈发深沉,澹澹而幽冷:还有么?

我连连作揖,满面堆笑: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不拘给我金珠,或者帮我嫁人,郎君只要能做到以上一样,便算回报了小女替死之恩!

王玙沉默一会,终是唤了女御上前,嗓音清淡。

给她金珠。

天籁之音,不外如斯。

我霎时心花怒放,弯腰作揖:多谢郎君。

王玙朝我不耐烦地挥手,就差把一个滚字贴在脸上了。

刚出凉亭数十米,我却忽然想起了一样事物,又连忙折回去:王郎君,那个,我的帕子……

此刻的王玙已然宽了外衣,正阖眼斜靠在榻上休憩。

打眼望去,他一头漆发蜿蜒于枕,轻衣与肌肤同色,仿佛一道白月光照进了人间,唯美而残忍。

我站在原地,呐呐连声,又不敢出声打扰。

……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