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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人之将死,我莫名变得有些大胆:我嫡妹说过,若能与王郎共度一晚,真是旦夕即死也值了。

想不到她的愿望,全数被我实现了。

王玙:……呵。

这声意味不明,又无动于衷的冷笑,足以说明他对此类言语的态度。

停了一会,他忽然问我:你反对嫡母将你作妾,为何不反抗?

我闻声失笑。

月光下,三两只野鼠从我们脚面上爬过,我抖了抖腿,指着那野鼠问他:请问郎君,为何猫爱吃老鼠,老鼠却不爱吃猫?

难不成,是那猫肉酸涩难以入口,老鼠才不爱吃吗?

王玙闻言,沉默不语。

事实上,这位身为司马氏肱骨贵臣的王家嫡子,也同样深陷权利的漩涡中心,乃至于正风华正茂便沦落死地。

既然注定死于一处,又何必相互比惨呢?

我的目光,静静追随着仓皇逃窜的野鼠,直至再也看不见了,方低声道:王玙,我愿替你下山。

对方闻言,一双冰雪般的眸子终于纡尊降贵地向我睇了一眼:你要如何做?

只要我一路发出动静,便会迷惑他们的判断,为你争取时间。

他只嗯了一声,似乎可无不可,我继续说:若我死了,不是被刺客杀死的,而是遭了嫡母的毒手,你需向人揭露她的恶状。

……

若我活着,便向郎君讨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