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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反驳,而是默然起身,扶着惶恐的小梅踽踽离开了。

一路到家,后脊早已湿透。

这位王家嫡子少入朝堂,一生顺风顺水,向来生杀予夺,说一不二,如此清高孤傲之人,又怎会容许一个小小庶女的冒犯?

此番被我言语上沾了便宜,居然立时起了杀心。

方才,若不是我跌了极惨烈的一跤,引得对方轻视,现下……

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第六章

回到家才发现。

我那帕子,和节操一齐丢在竹林了。

嫡妹锦绣见我坐在廊下失魂落魄,上来便旁敲侧击:怎样?又被崔小郎拒绝了?

见我理都不理她,南锦绣在一旁柔声劝诫:锦屏,若实在无人娶你,待我出嫁时,你便作我的陪嫁好了。

我无动于衷。

第一次听她这样说,我恨得咬碎银牙,回房便将一应花瓶布置摔得稀烂,对着小娘的画像哭了一晚上。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做妻,我却只能做妾?

后来听得多了,便也习惯了,她自己姿色平平,不过想让我代为笼络丈夫的心罢了。

想得倒是美,只不过父亲未必答应。

毕竟我上面六个庶姊,都被他卖给了高门作妾,以换取功名呢。

见我沉默不语,南锦绣更加得意,一边凑到我身边笑吟吟道:后日弘夙大师在鸿恩寺译经,普讲《游玄论》,世家子弟齐聚,母亲会让我相看桓家子,你与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