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是一二三四……六个月, 还要那么久才能看到小公主呀!”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有些愁眉苦脸的,那岂不是阿瑜要再喝上那么久的苦药?唉,做娘子可真难啊,陛下作为夫君一定要加倍对阿瑜好才行。

若是阿瑜再活一次的话,也做夫君就好了,她若有所思地想着。

“老朽为小公子再重新开上一副药,大概三两天的时间小公子的身体应该就能恢复了。”老大夫写了一个药方,让松景院中的下人停了萧璟目前在吃的药。

萧璟恹恹地像个小大人一般让人送大夫出府,萧瑜左右看了看安慰了他一句。

“娘娘,舅老爷、表公子还有表小姐一同在府外求见。大人和夫人并不在府中,您可要见他们?”就在这时,刺史府的管事一脸为难地过来禀报,事实上舅老爷他们言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与大人和夫人说,急的要闯入府中,已经被兵士压住了。

萧瑜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是看了看还在痛哭流涕的宋氏,又看了看神情低落的萧璟,她点了点头,“见他们,让他们来拜见本宫,给本宫行礼。”

她要坏人做过的坏事都揭开,然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处置坏人,这是连益和陛下教给她的。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你舅母她被苏州知府给抓走了!”片刻之后,管事就带着几人过来,萧瑜的舅父和表兄人还未到就失声疾呼,言语之间带着气愤还有惶恐。

仗着自己的亲妹妹嫁进了萧家,萧瑜的舅父也算有点小聪明,原本顾家的家宅和产业都在望京,但随着萧刺史到江南上任,他们一家人也都迁到了苏州生活。

有刺史府在,顾家虽然坐吃山空,但在苏州城中却是无人敢惹他们,生活的也算比较惬意舒坦。

平日里即便是苏州府的官员们见到顾家人也要给一两分颜面,他们家虽没了皇商的名头,但苏州的一些小官小吏还是要抢着将女儿嫁进他们家,也不管有没有庶子妾室。

萧瑜的舅父和表兄每日或是把玩古董器具或是焚香作画,亦或是携着红颜知己游玩赏乐,看着不中用万事不问,但他们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切都源于他们顾家与刺史府结亲。

是以,当苏州府衙的衙役黑着脸闯入他们府中直接一句话不说就将白氏抓走,萧瑜的舅父听了下人禀报不是先去苏州的府衙,而是先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遍刺史府的情况。

从女儿那里得知刺史府非但一切正常反而他嫁入宫中贵为皇后的外甥女回到了苏州,他就稳如泰山,一点都不着急白氏的情况了。

不要看苏州府衙的人这么蛮横,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得过来向他们赔礼道歉!他长久待在府中与美妾寻欢作乐,早就不怎么关心府外的情况,想当然的就以为只要有萧刺史在,一切事情都可以摆平,也不想着到府外打听打听消息。

谁知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没有等到府衙的官吏过来赔罪,反而等到了蒋家人过来退婚。

这下就连萧瑜的表兄都从风流文人的欢乐乡里面醒过来了,蒋家居然要主动退婚,要知道当初可是他们百般讨好顾家,巴着顾家要将女儿嫁进来!

“我们家姑娘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也看中人品家教,贵府夫人做下那样卑鄙无耻之事,我们蒋家是万万不敢结亲的!”

蒋如珍的父亲是苏州府的主簿,别看这个官职并不大,但接触的消息是最快最准确的,一听说江道人供出了白氏十年前指使他编造皇后娘娘的命格,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立刻就命人回府传递消息让到顾家去退婚。

若是再迟一步,顾家被治罪,他的女儿就白白养了十八年,到头来岂不是成了望门寡?

蒋家人撂下这番话,将当初定亲的礼如数归还,撕碎定婚书,扬长而去。

留下顾家人是又气又怒,不等他们要打听消息究竟白氏是犯了什么事,顾宜嘉就大吵大闹要到刺史府来,说是要皇后娘娘和姑母为他们顾家做主,严惩苏州知府和蒋家人!

萧瑜的舅父和表兄不疑有他,自然也没发觉到顾宜嘉换上了最名贵华美的衣服和首饰,一行人直直地奔着刺史府而来。

“娘娘,如今你贵为皇后,可一定不能放过苏州府衙的那些人。他们居然敢抓皇后的舅母,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有那蒋家人,无故退婚是不将我们顾家放在眼中。”萧瑜的舅父一脸愤慨,表兄也连连皱眉。

只有那装扮精致的顾宜嘉,往周围看了看未看到陛下的身影眼中明显地流露出失望,看向萧瑜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被掌嘴的事情,学聪明了没有问的太露骨。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此事事关重大,涉及苏州府衙,不知姑母和姑父他们能否救出母亲。其实,若是陛下金口玉言,只一句话也就能让母亲安然无恙…”她眼珠子不停地转,试探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