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腰肢还是很细,腹部一点都不显,但司马戈夜里会抱着她入睡,他的手知道小傻子比以前丰腴了两分……

“陛下,拿去大夫的只是娘娘的药渣,也许也许安神的药物也有安胎的作用呢?”何忠见陛下一直紧盯着娘娘的腹部,目光晦暗不明,急忙开口。

他害怕陛下真的会动手脚流掉这个众人期待的孩子,到时候不仅皇位无人承继,恐怕陛下和娘娘之间也会生出嫌隙来。

“不若,请来大夫再行为娘娘诊脉?”

“不必了,皇后的确是怀有身孕了。”司马戈哑着声音,抬手拒绝,今日那人无故向自己谈及小傻子当年的批语,定是为了这个目的。

生下子嗣或者说小公主是小傻子自己微弱的抗争,她如此期待小公主的降生,害怕自己将她的小公主拿掉才不愿回到宫中,而是跟着她信任的连益路途奔波到苏州来。

可是,一想到这个世上不久后还会有另一个流着司马家血脉的疯子出现,那个小疯子会对着自己喊父皇,他咬紧牙齿握紧拳头,良久才遏制住体中那股澎湃的杀意。

日暮西垂,天边泛着青光,萧瑜什么都看不到了才意犹未尽地将话本子收了起来。

她转头看到陛下,咧着嘴跑过去,将话本子塞到他的手中,仰着头撒娇,“陛下,夜里的时候你给阿瑜读呀,阿瑜不想要对着蜡烛眼睛可不舒服了会流泪的。”

她自己的眼睛对着烛光不舒服,所以就要陛下对着烛光给阿瑜读。她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对于人的脸色情绪却善于把握。

她知道陛下下午的时候是在心疼阿瑜,是在哄阿瑜,阿瑜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使唤陛下。

然而,司马戈还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眸像是夜里的深海,幽深寂静,萧瑜慢慢地觉得不对了,她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害怕陛下了。

“陛下?”她扭着手指头怯怯地唤了一声,方才的得意劲儿已经不见了,反而缩了缩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双臂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前保护着。

她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感觉陛下知道她的腹中有小公主了,护着小公主往后退去。

她还往牵着小毛驴的马厩看了一眼,心想如果陛下不要小公主的话,阿瑜就骑着小毛驴跑出苏州城飞到天上去。

只是,那头小毛驴正在高高兴兴地拱干草,根本就未察觉到它的小仙女主人对它寄予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