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自信满满地又拿出琴谱,这个她倒是还能看个明白,随意翻了一页,就装模作样地将手指头放在琴弦上。她的手指头白嫩,指甲也粉白,放在乌黑色的琴上相映美观,居然有几分韵味。

然后下一刻,手指头一拨,殿中宫人的脸色都有些扭曲;再一拨,外殿处理宫务的古嬷嬷眉头也紧锁起来;再再一拨,萧瑜自己捂着耳朵气鼓鼓地不弹了。

都是琴太难了,她要学下棋,她眼睛一转,“春花,本宫记得有人送给我翡翠的棋盘和棋子,拿出来呀。”

春花也有些看出门道了,一声不吭就将翡翠的棋盘和棋子拿了上来,任娘娘折腾。

看娘娘在那里乱七八糟摆弄,她莞尔一笑,内心有些欣慰,这几年在苏州和靖国公府的时候,娘娘哪敢如此骄纵活泼啊。

萧瑜的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棋谱,看了一遍又一遍,黑棋白棋,这个点那条线,她摆弄了一整个时辰,也没弄清楚什么叫这个棋子死了那个棋子被包围吃掉了。

“不玩了不玩了,下棋实在是太难了,春花,准备颜料,本宫要绘画。”她握着拳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画出一副画让陛下惊为天人。

春花给秋月使了个眼色,上前将棋子收起来,好了之后,秋月就过来提醒,“娘娘,御膳房的晚膳已经摆上了,您快些用膳吧,今日可是有您爱吃的蜜汁烧。”

萧瑜的小拳头松开了,咽了咽口水,蜜汁烧啊,可好吃了,她一顿就能吃完一整盘。可是,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两个婢女,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本宫的书法可好了,春花秋月,你们觉得如何?”

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含笑道,“娘娘用功,书法在众位姑娘中都是数得上的。”

这下,萧瑜满足了,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边走边嘀咕,“用完晚膳再画也来的及,不吃饱肚子怎么用功呢?”

是夜,司马戈踏着月光走进未央殿,撩开了床幔毫不意外,小皇后抱着被子露出了半截粉嘟嘟的手臂,睡的正香,扑面一股暖香袭来。

只是,他瞥了一眼床榻旁的画架,上面的宣纸洁白未染一丝墨水,旁边还摆着各式各样的颜料。他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突然拿起画笔沾上红色的颜料俯下身在小皇后的脸上眼角处点了一点,同样的位置,那个女人也有一颗。

宫中的老嬷嬷说,美人眼下痣,薄命凄苦。他眼神一厉,手指使劲在柔嫩的皮肤上抹了一下,想要抹去那颗红痣,动作力道很大,不出意外地,萧瑜被他弄醒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一头乌泱泱的头发滑到身前,“陛下,你来了呀。”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鼻音。

司马戈嗯了一声,随后扔了画笔,若无其事地脱了外袍,然后语气强硬地吩咐,“小傻子,往床榻的里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