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而不掩奢华的马车轱辘朝宫外的临王府行驶,帝后二人此时还不知晓上宁宫中的皇太后得知亲侄儿被贬奴流放,临王妃以死与她作对,怒不可遏昏了过去。

临王府,司马誉亲手端着汤药为临王妃侍疾,一左一右两个侧妃恭敬相伴。

脖颈处绑了一层厚厚绷带的临王妃一脸冷漠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床前任劳任怨的“大孝子儿子”,忍不住目露厌憎。即便亲自养大了他,可是一看到司马誉,她还是恶心。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自己的王爷夫君与宫中的皇嫂苟合,不知廉耻生下了孽种,又毫不顾忌地占了世子的位置。

而她这个临王妃究竟算什么!只要她活着,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本王妃没死,你很失望吧,司马誉。”她冷冷一笑,顾不得自己的亲侄女小秦氏还在,就对着微微俯身的青年男子冷言相对,“本王妃怎么会轻易死去呢?死了你父王岂不是就能从封地回来,跟宫中那个贱女人团圆相聚了。”

小秦氏和萧莹二人闻言皆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司马誉半垂着眼皮,脸上甚至挂着一丝微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中,“母妃先喝了药吧,月后重阳佳节,父王便会从封地回京。到时,母妃可与父王重聚,多相处些时日。”

与临王相处?临王妃死死咬着牙,再也忍不住一手挥过去砸了司马誉手中的药碗,怒吼,“滚出去,孽种!”

温热的药汁洒了司马誉一身,月白色的衣袍瞬间就多了几片污渍,他缓缓地直起身,握住拳头,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两个侧妃,“我去换衣服,照顾好母妃。”

秦侧妃和萧莹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寒气突起,恭声回道,“妾身知晓。”

司马誉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行至门口,王府管事一脸莫名地上前,低声禀报,“世子,宫里……来人了。”

来的还是……帝后。

司马誉见管家诚惶诚恐的模样眼中闪过几分意外,淡淡开口,“来者可是上宁宫?”太后的性子他很清楚,他若不进宫便会一次次地派人前来。

“不是上宁宫。世子,是陛下还有皇后娘娘。”

司马誉倏地顿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污的衣袍,“本世子这便去迎。”